白芷见她家公主殿下一会好似清醒一会又好似还醉着,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殿下,您的酒到底是醒没醒啊?”
苏凌兰闻言双眼直直地看向白芷,那眼神竟看得让人发毛。
白芷想起来方才公主殿下扬言要把她们拖出去砍了,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问一句。
“我困了,出去。”苏凌兰突然命令道,然后说完就真的盖上被子躺下睡起觉来。
白芷见状小心翼翼地靠近白芍,然后小声问道:“殿下睡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啊?”
白芍以同样的音量回复道:“我留在屋里侍候殿下,你去外面等太医过来吧。”
白芷:“好。”
*
聂飞尘听说苏凌兰受了伤,还惊动了太医,连忙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你们这一群人是怎么伺候的!”聂飞尘难得发这么大的火,把府里的一众下人都吓得不轻。
白芍和白芷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将今天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聂飞尘。
聂飞尘听到苏凌兰竟是跟着那个林瑞一起去喝的酒,只觉得胸腔里憋着一股闷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实在是憋闷的很!
而当他听到苏凌兰因为喝醉酒不小心把自己的膝盖磕破时,心情实在是有点复杂。
“所以……”低沉嗓音响起,聂飞尘缓缓开口道,“公主殿下是不小心磕到了膝盖,然后蹭破了一点皮?”
白芍一愣,总觉得将军大人的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不过她没有多想,老实答道:“是……将军,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让殿下受了伤,还请将军责罚。”
一旁的白芷跟着道:“请将军责罚。”
聂飞尘抚了抚额头,叹道:“行了,这事不怪你们,你们都退下吧。”
打发走了一众下人,聂飞尘走进了内室。
方才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苏凌兰的膝盖也已经被悉心上了药。正如范元洲和聂飞尘所想,只不过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并无大碍。
而且在整个上药的过程中苏凌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睡得极度深沉。不过也有可能是酒Jing麻痹所致。
聂飞尘进屋的时候,苏凌兰还在沉睡。一张白皙的小脸蛋被酒气熏的红扑扑的,陷在被窝里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样。
“殿下……”聂飞尘轻轻喊了她几声,床上的人毫无动静。
“凌兰……”低沉又温柔的嗓音突然响起,像是爱人在耳边低声诉说着的柔情蜜意。
“嗯?”苏凌兰突然应道。
聂飞尘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自觉地扑通扑通加速起来。但等他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苏凌兰仍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是巧合吗……
“凌兰。”聂飞尘又轻轻柔柔地唤了她一声。
“干嘛,别吵……”苏凌兰皱眉嘟囔道。
好看的小脸皱得丑丑的,聂飞尘见状嘴角慢慢上扬,最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
“你个小迷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聂飞尘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了点苏凌兰的鼻尖,而话语里则是无尽的宠溺和包容,就连聂飞尘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温柔和体贴。
苏凌兰不知道又嘀咕了些什么,然后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聂飞尘顺着她身上的被子视线往下,然后定格在了对方的膝盖处。
犹豫挣扎了许久,最后聂飞尘下定决心般地掀开了那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苏凌兰的裤管往上卷。
在见到那伤口之前,聂飞尘觉得这只不过是个擦伤而已,哪用得着那般兴师动众特意将太医请来。
但是当他自己亲眼见到这伤口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心疼,懊恼,自责。
原本白皙粉嫩连一丝小疤痕都寻不到的膝盖上被蹭掉了好大一块皮肤,露出了里头的嫩rou,隐约还能看见渗透出来的鲜血。伤口处微微红肿,血红一片。
“你真是……”聂飞尘此时是又心疼又生气又无奈,怎么好端端的能把自己的膝盖磕成这样呢。
涂在伤口上的药汁还没有被完全吸收,聂飞尘微微俯下身,然后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凉风混着药效带来一丝丝清凉,苏凌兰睡得安稳又舒服,对聂飞尘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
见那药汁似乎已经被全部吸收,聂飞尘这才将苏凌兰的衣服被子都整理好,然后复又望向了床头的那张睡脸。
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抚上白皙柔嫩的脸蛋,聂飞尘缓缓俯下身,在苏凌兰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
苏凌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她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想翻个身打个滚。结果膝盖一弯,一股痛意袭来,疼的毫无防备的她大叫一声:“呜哇!痛——”
在屋里守了一夜的白芍和白芷瞌睡立马就醒了,连忙跑过去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苏凌兰从床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