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初妄莺的话,楼拾灰蓝色的眸子黯淡下去,宛如再次被抛弃的大狗勾。
他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还来不及处理伤口就来找她,只想着能够远远看她一眼,但他找不到她。
有人刻意将她的踪迹掩盖掉,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在那一刻楼拾的恐慌达到了顶点!
他以为她会像末世里那样彻底消失,这个念头一出现几乎要让楼拾崩溃发疯,在找到她的时候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压下心中暴虐,极力控制住自己的一举一动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以前就不慎弄伤过她,鲜红的伤口留在她的手臂上是那么的刺眼,没有正常感情,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与恐慌。
楼拾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但除了初妄莺这么多年来没人教会一头血腥野兽应该怎么伪装做人。
初妄莺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有那么一个角落微微松动,但仍旧狠下心地转头离开。
楼拾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然后他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当野兽被驯服后,就永远不要想着丢掉它,它会一次次追踪驯兽师的气味,无论天涯海角都会将她找到。
行动间楼拾背后和衣物凝结在一起的血痂再次崩裂,他像是没有痛感一样,动作神情毫无变化,双眼自始至终都牢牢跟着初妄莺。
楼拾告诉自己要知足,你看她现在正穿着他的衣服,走起路来就像是一只小海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那么可爱,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自我安慰到最后楼拾还是紧紧抿起了唇。
贪婪是填不满的沟壑,他渴望拥抱她,触碰她,亲吻她,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
走在路上的初妄莺犹豫许久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出来吧。”
身后一片寂静无声。
“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初妄莺转过身。
黑暗中发出了细小的声响,然后她就看到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一双灰蓝色的眸子不安闪烁,里面透亮清澈一眼就能读懂他的所有想法。
楼拾以为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很隐秘,其实早就被她发现了。
楼拾的嗅觉比常人敏锐很多倍,如果真的是孟白打碎了香水瓶,他绝对不会开这辆车。那么刺鼻的香水味除了掩盖其他气味初妄莺想不出还有什么作用。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他小声地道歉,但身体却无比诚实,一动不动。
“走吧,到寝室楼下你就回去,不要守在外面。”初妄莺继续朝前走。
楼拾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忐忑地看着她企图分析出一点什么。
她是不是都猜到了?
那么会不会觉得他很坏?不仅说谎,还阳奉Yin违。
可孟白说苦rou计能讨女孩子心软。
还是她不喜欢穿他的衣服?
他想将她划分在自己的领地内,让那些觊觎她的家伙死远一点。
给女孩子穿自己的衣服就是宣誓主权的方法,这也是孟白说的。
楼拾拧着眉努力思考,目光又落到了妄初莺手里拿着的文件袋上。
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纪白榆有他没有?
妄妄等会会给他吗?
初妄莺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楼拾正用什么样眼巴巴的神情看着自己。
他从上车前就在看这个文件袋,一路上偷看了不下十次。
终于两人走到了寝室楼附近。
楼拾看着初妄莺欲言又止,磨磨蹭蹭的不愿离开。
初妄莺也不再折腾他,将文件拿出来不过没让他看:“回去后再看。”
“好。”楼拾用力点了点头,灰蓝色的眼睛里洒满了亮晶晶的星光。
这一次是初妄莺看着楼拾离开的,确定他真的走了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寝室。
当看到宿管阿姨欲说还休的神情后,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仍旧穿着楼拾的风衣,不过她并不打算和阿姨多解释。
寝室门口,初妄莺慢吞吞地在包里找钥匙,好不容易找到钥匙还没来得及将钥匙插进锁孔,寝室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姐姐怎么这么晚回来?”
晏京半靠在门上,看着初妄莺的眼神幽怨活像是久久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然后发现……
丈夫竟然在外面花天酒地!
晏京的眼神陡然一变,漂亮的祖母绿眼睛死死盯着初妄莺身上男人的外套瞬间幽深Yin冷,他脸上的笑慢慢加深,声音染上的一丝病态:“姐姐先进来吧,我们慢慢聊……”
……
楼拾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同事们都还没下班。
“楼队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拿下?”
“楼队你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