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漱,时间要来不及了。”魏柔说。
江暖知道妹妹这是原谅了,她笑着说:“好。”
“但你别忘了赔我一瓶新的。”魏柔补充。
“好嘞,一定赔您一瓶一模一样的。”江暖说着进了洗手间。
“我不是觉得这味道刺鼻,阿柔你太香了,不过还是很好闻的。”于书良面不改色地说着谎。
“你还是别说话了。”魏柔闭眼,端坐在座椅上。
“我以为我有言论自由权。”于书良慢吞吞地反驳。
“是的,你永远拥有这个权利。”魏柔说完这一句话就没再和于书良说话。
一直到下了公交车,两人看见江暖拄着拐站在学校大门前,脸上是难得的严肃。
“姐,怎么了?”魏柔问。
江暖看着自己的“残肢”,说:“我觉得我这样进去很不体面。”
于书良试探着问:“那我背你进去?”
“那,也行吧。”江暖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她干咳两声:“来吧,小书子。”
“你想得倒是挺美。”于书良从后备箱里搬出轮椅,推到江暖边上,说:“坐上来吧,大小姐!”
江暖颤颤巍巍地坐到了轮椅上。
“起驾。”江暖尖着嗓子喊,喊完摆了个优雅的姿势,两手捏着兰花指放在轮椅两侧扶手上。
“您最近宫斗剧看多了吧?听这太监的嗓音学得挺像的。”于书良一边调侃江暖一边推着轮椅。
江暖不乐意了,干咳两声:“本宫用得着你推吗?快把你那脏手拿开!”又转头温柔地对魏柔说:“妹妹,你来帮姐姐推好不好嘛?”那个“嘛”尾音向上翘着,像是在撒娇一样。
于书良差点被江暖娇柔造作的语气恶心到,一旁的魏柔看见两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孩子吵吵闹闹,感觉头很痛。
“我偏要推,你说话恶心到我了,那我也要用我的脏手玷污你。”于书良推着江暖大步向前走着,江暖赶紧抓住了扶手,惊到:“你个傻东西慢点儿!慢点儿!这都是人,给老子留点儿面子!”
三个人在一楼简单报名之后,知道了各自的班级。安市明达高中是典型的贵族中学,出生于顶级豪门的特权学生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班级,而中高产阶级的学生则按照成绩分为重点班和普通班,一方面是看父母权势,另一方面则是看学生本身成绩,这明晃晃的规则在明达早已是明达的老师和学生习以为常的了。
三个人顺其自然地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那个顶级豪门班级,明达班。于书良同学不属于顶级豪门,但没办法,人家关系硬,从小陪江家大小公主读书,这革命友谊足以支撑他在班级里占一席之地。
一进班级都是熟悉的面孔,大家大多数都是从安市明达幼儿园一路上到安市明达高中的,魏柔离开了五年再回来,也有一部分人对她还有印象。
王家——仅次于江家的顶级豪门,有个嫡长的小公主叫凌凌,正好和魏柔江暖是一届。
此时她抬头打量着魏柔,最后目光在那涂鸦的石膏上停留,问:“这腿是瘸了吗?”话是冲着江暖说的。
江暖:“托您的福,还没瘸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您舍己为人,宁愿少长十厘米也要祈求我四肢健全,那没准儿我还真瘸了呢。”江暖笑着说。
王凌凌一米五五,江暖这个黑心肝的直击人家痛处。
魏柔有时候觉得看两只狗打架挺好玩的,有时候也觉得厌烦,像这两只狗只汪汪不打架,她就觉得更加厌烦了。
王凌凌冷笑:“你翻来覆去就知道说我长得矮,除了这,你还会什么?带着你又胖又丑的妹妹出来丢人现眼吗?”王凌凌显然还记得魏柔。
魏柔眼睁睁看着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王凌凌多少有点病吧,比如狂犬病,毕竟正常的狗是不会随便咬人的。
“你应该还记得从前。”魏柔对王凌凌说,她看了王凌凌一眼,这一眼不愠不怒,却让王凌凌莫名感到后背一寒,竟然被震慑住了。但她转念一想,从前哪儿有事情值得她忌惮魏柔。从前的魏柔聪明可爱、活泼伶俐,所有人都喜欢和她交朋友,真没想到女大十八变,把魏柔变得又胖又丑,连性子也奇奇怪怪地。王凌凌想,她绝对不会和这样又胖又丑的魏柔交朋友。
于书良推着江暖的轮椅走过去,王凌凌连忙退到一边,但还是被轮椅压到了脚。
于书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没注意到您。”手放下来的时候,正好打到了王凌凌的头,于书良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您长得实在太娇小了,我没注意到您。”
“于—书—良!”王凌凌一巴掌打在了于书良后背上,那一下极其响亮,吸引了众人看戏的目光。
魏柔的眸光暗了些许,“有病就去看医生,在这里发什么疯?”她走过去站在王凌凌和于书良之间,挡住了于书良。
江暖也炸了:“王家凌凌你找死呢!”说着就要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