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苡蹙眉,瞧他神色愈发诡异,似笑非笑,着实心惊。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千万年前的事又与我无关,你休要胡扯!”
白无伤食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军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便是。魔君既主杀伐,必然有得是手腕与谋略,在他的治下,这世间便也安宁了数万年。
直到数千年前,第七位魔君继位,这天下局势才大改一番。当时六任魔君骤然辞世,少主年少即位,天下尚是动荡之时,仙君便趁机反了。
反的是六任仙君。五任仙君留下的基业,再加上他自己谋划的数百年,暗练的兵力也不容小觑。魔君初登大位,权势不稳,仙君便诓得几界与他为伍,反杀入魔界。
几界围攻,征战数年,魔界才败了下去,仙君便又联合几界之主设下封印,将魔君连同整个魔界封在九重天外,至此,魔界彻底从世上抹除。
天下平定,仙君却又连环设计,将当时的人妖鬼三君诛杀,三界才反应过来原是中了仙君之计,但为时已晚。新任的三君临时继位,尚且权势不稳,惧于仙君yIn威,不敢挑事。
如此,才推举他为天下共主,才有了今日仙主天下的局势。这位仙君便是当今的天下共主,便是你衷心的那位陛下!”
白无伤Yin着脸和她对望,目光的冷意直叫人发颤。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数千年前的前尘往事也与我无关,你休要挑拨离间!当日在仙牢里,凰栖便要我脱离仙界入他鬼界,今日你又同我说这些,不免让我心疑,你们费这口舌拉拢我入鬼界,到底图些什么?”
白无伤靠近一些,脸颊贴在铁柱上,和她隔着牢门相望。
“我的意图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鬼君所做的一切,原是帮你就好了,至于这个答案嘛,日后你会知晓的。
算算也有好几千年了,可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该发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可避免的。我和鬼君也会帮你的呀,哈哈哈!”
花苡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将他说的仙魔往事理清楚,又被他一席话重新弄得糊涂。
“白皮鬼,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不过仗着逸羽扇才能为非作歹,待风寻伤愈夺回扇子,你照样死在我的剑下!你最好别想什么歪主意利用我,不然只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苡睁大双眼瞪着白无伤,他却兀自笑了声,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吧,说狠话谁不会,有本事冲出牢门将我就地诛杀啊,我还敬你是个将军!”
白无伤拂了拂袖,语气骤冷,“你已命不久矣,鬼君要取冥灵珠的时候,便是你丧命之时!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好好准备准备吧,死时也便不会害怕了。
在此之前,你便乖乖呆在我的白庭城,不要妄想脱逃,白庭狱机关重重、结界无数,便是仙君到此,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好自为之吧!”
白无伤沿着廊道消失在一团黑暗中,花苡双手握着铁柱,突然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早在仙牢之中,凰栖便说要取她的冥灵珠,只道当时时机未到,现在却快到了么?
自它入体之后突生多少祸事,一环接着一环,殊儿之事未毕,她却已然被人下了死亡通牒。冥灵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鬼君凰栖,高深莫测,他要做的事,反倒随着事态发展越来越不清晰。
他的局牵动各界,环环相扣,却不知道何时这天下才会风云突变,他何时会反……
花苡有些失神,缓了好久才转身回到角落,刚要坐下,见白孑动了动身子。
“你醒了。”
白孑半眯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处,见是花苡,脸上微微泛起笑意,只是苍白的脸色让这笑容也显得无力。
“你没事吧?”
花苡在他身前蹲下,张开双臂左右转了半个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要不腹痛,便无大碍。说来也奇怪,我醒来也有一会儿了,它却没再发作过,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白孑摸了摸腹部,醒来之后确实不见腹痛了。
那解忧茶被人下蛊,喝下之后他便迷迷糊糊出了城外,醒来时已在河上,而后又适逢腹痛发作再次昏迷,他便什么也不记得。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白孑左右看了看,看见紧挨着他身子的一颗脑袋,他轻轻晃了晃那脑袋,唤了两声:“阿决,阿决。”
白决睡得正沉,即使摇得用力些,还是一动不动。
白孑便一只手穿过他颈后将他搂了过来,另一只手从前面搂着他肩膀,慢慢将他放倒在怀中。
他的身子有些冰凉,衣物尚未干透,未免他受凉,他便用怀里的温度暖着他的上身。
一边哈着气揉搓他的双手和脸颊,试图让他快些暖起来。
花苡看着这一幕,有些羡慕了,“你们两个感情真好,这一世修得双生子的缘分,必是前世遗福,此生再续。能有你这样的哥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