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了底气。若说她有所图谋,她却把意图告知于她,也不是什么牵动各界的大事,只是简单的杀个人而已。
若说伤害,好像也并没有,反倒仰仗她出手,他们才能保全性命。
说她恶也并非,她只是不喜欢被人占据主导权,发号施令,加之对鬼的偏见,才咄咄逼人。
可说她善,花苡却没底,因为看不透她。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好像我就是要让你替我死一样,上回的事……多谢,但是以后的事我自己面对,你不要再插手,你若犯我,我不会留情。”
花苡不知她所言真假,不与她为敌,已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至于她的事,她也不愿意插手。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你……姐姐……的话,在真相不明之前,我也希望你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和你兵戎相见,或许哪天证实你说的话了,我会帮你的。”
花苡的语气软了下去,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有些心软了。
“谢谢你。我可以不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也请允许我暗中助你,必要时,我会救你的。
这世上除了哥哥,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在我入轮回前,请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遵守约定,你不唤我,我不出现,一直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约定达成,花苡却有种逼迫他人的感觉,晃了晃脑袋,说服自己那只是为了和她划清界限。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号,我可要去查一查你的底细,看你说的是真话假话!”
女鬼低头一笑,“叫我蓝瑜、殊瑜,或者殊儿都行。”
花苡微微一怔,殊瑜、殊儿……
她便是白孑和白决口中的殊姑娘么?
初次见面便如此唤她,原来是有一个和她面容一样的女子叫这名字。
可是接下来花苡却又犯了糊涂,如果白孑他们见到的是她的话,却正好证实了她之前说的话了。
她丢失的那段记忆,原来真是因为她占据着她的身体么?
花苡在湖岸醒来的时候,凤叙将军便在一旁,她告诉她是因为战场受伤她才落入湖中的,她失忆也是因此缘故。
可现在却有另一种假设,谁在说谎呢?又为什么要说谎呢?
“你见过西境的二位公子——白孑和白决么?”
殊儿微微睁眼,“有幸在东境云城见过一回,说过几句话。”
花苡陷入沉思。她的话未必可信,许是误打误撞答上来了,还得问过白孑二人,才知真假。
占据身体、没有记忆一说,也只有面见凤叙,当面问清楚才知道答案了。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无论何种情境下,都不可伤风寻,可以么?”
花苡凝眉,有些疑惑,“为何?他是你什么人?你们认识?”
“他是你愿意帮我的关键。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或许等你知道步遥的身份,等你明白我与他的关系,你就会愿意帮我了。我可以等那一天的到来,在此之前,我会保护你,不让你死的。”
殊儿面对着她,一步步后退,慢慢融入黑暗之中。
“忘了告诉你,风寻也是繇蛇之身……”
她的声音刚落,鬼影便消隐在远处。
“下次出来别封我手脚了!难受啊!不对,没下次了!不要再见了!!”
……
花苡觉得脑袋有些疼,耳边环绕着水流激荡的声音,吵得她头晕,身子也有些冰冷,缩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眼缝,她环顾一圈看了几秒,才在一片黑暗的环境中瞧见一些东西。
冰凉的河水浸shi她的衣衫,她原是飘在河上的。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宽阔的河面,而在她不远处,是白孑和白决漂浮的身子。
他们像是被人扔进了水里,随着水流去向某处。
花苡恢复了一些力气,朝他们那处游了过去。
行至半途,突然一阵腹疼。
她只得停下,捂着腹部。痛感不见消退,反而越来越剧烈,像有刀子在腹内搅弄,让她痛不欲生。
花苡记得返回寝殿的途中,腹部便隐隐作痛,等进了房门,疼痛愈加剧烈,不多时呕出血来。
等她想用灵力压制痛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Cao控灵力的力气都没了,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微微睁眼,却发现自己沿着宫道正往外走去。
她想挣扎,却连手脚都不听使唤,眼皮一沉又昏睡下去,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
河水的冰凉让她意识清醒,花苡很快觉察是那茶水的缘故,后悔贪那稀奇,惹得祸事。
她在水中挣扎,手脚脱力,快要沉下水去。紧要关头,一只手抓住她腕部,将她拽了上去。
原是白孑。
他将花苡拉往身边,三人便又聚在一起。白孑身下枕着一段横木,花苡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