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只会浪费自己的力气,它们会跑,你还能抓住不成?只知道用蛮力,傻不傻啊?”
涉月有些气不过,虽然明知他的好意,可心中却老是觉得别扭,拉不下脸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涉月老是觉得风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即使他向她传达好意,他却总要扭曲,借机泄气。
也许是从上次他将她当成阿夭亲吻的时候,也许是知道她只是阿夭的替代品,是将她当成想她的工具的时候。
涉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只是每每看着风寻的时候,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想翻个白眼,骂他几句。
“我抓不住你就能抓住吗?你不也一样,伤不得它们一丝半点啊,凭什么说我傻啊,你才傻呢!”
涉月脸颊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臂,又要冲出去,却被风寻用力一拽,摔在了他的腿上。
风寻用一只手压着她后背,让她一时反抗不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同样的招数使两遍还有意思吗?不让我去杀它们,你想死在这里吗?”
“就算我想死,我还能拉着你一起死啊?我不救你谁救你啊,乖乖听话好不好?我的招数不比你的有用啊,按你的笨办法,累死都杀不了它们,知不知道?”
风寻另一只手转动木轮椅,来到蛊虫包围圈的正中间。
他手心凝出一团红光,然后化成一柄长伞。
手指指天,红伞便脱手升上半空。
风寻嘴里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就看见那红伞周围出现几个大红光圈,瞬间也化成红伞。
风寻施的衍生术法,顷刻便分·身出许多红伞,以中心的那柄为心,依次排开。最后环成一个倒扣的碗形,将周围数丈之地全都包围起来。
蛊虫向他们爬了过来,更加暴躁且杀戾,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它们匍匐行至他们身外几步的地方,突然一只只弹射起来,再从上方坠下,一张张血口已朝准他们二人。
就等触上皮rou,狠狠吃上一口。
风寻却迟迟不动,涉月有些焦急了,在他腿上扭来扭去,手也抓住他衣角,攥得好紧。
风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蛊虫眼看要落在身上,风寻掌心一握,终于在最后的间隙,一道结界从他身上生出,快速扩散出去。
蛊虫被结界逼得后退,随着结界的扩大,在伞和结界之间堆积起来,填满了间隙。
“既然它们会跳,空凭一把长剑哪里杀得完啊,只能先切断它们的退路,将其困住,再挤死,知道了吗,傻瓜。”
涉月从他腿上挣了开来,刚刚站定就射来一记眼刀。
“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早就可以将它们赶走,偏要到最后关头才使出来,你故意的,就是想看我害怕是不是?”
涉月握紧拳头,一下砸了过来,风寻手掌相迎,将其握在手中。
“你就是对我有意见,你的态度都变了,是因为阿夭么?你吃他的醋了么?明明紧要关头,你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你抓着我的衣角,因为你知道我会救你的,你知道我舍不得你,你可以相信我。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倔啊,明明心里有我的。”
风寻眼神有些失落了,无力争辩什么,语气也慢慢软了下去。
涉月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所措,但语气也软了一些。
“谁要喜欢你了,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不然不理你了。”
涉月转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有些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喘了几口气才好些。
结界向外扩散,将蛊虫向伞面挤压,预留的空间越来越少,蛊虫已经堆成了实墙,越来越紧实。
风寻再加大力度,结界扩张的同时伞面也向里收紧,两种力量作用之下,蛊虫再难逃脱。
“涉月,我知道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相信,但我对你的喜欢不容置疑。阿夭就是你,你也是阿夭,我喜欢的只是一个你,我也只要你。
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啊,我可以让你重新喜欢上我的,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了,我会等你的。”
温声细语着实让人心乱,折涉月有些分神。
耳边传来一阵吞食的声音,抬眼一看,才发现原是那蛊虫正在互相吞食。
血口将彼此的rou身吞咽下去,自身便也变大一倍。以此类推,等它们互相蚕食干净,留下最后一只的时候,必然是身形巨大且凝聚所有灵力的蛊虫王了。
眼下关键,只能趁它们还没残杀干净,及时扼住势头。
攻岐、白罹默契地一起射出,穿入结界中去。
蛊虫周身限制,再想弹跳已经不可能。
双剑在后追击,剑锋凌厉,蛊虫遇之即破,里面的血rou便流了出来,眨眼工夫将结界四壁都染成鲜红。
却未料想,鲜血尚未流下地面,便在半途叫其他蛊虫吸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