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曾经埋怨过母亲为什么要丢下她,当时就把她所有照片都丢掉了,想要找都找不回来,只能时常抚摸墓地上她唯一的那张照片。
他们两个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约会的,到了以后铃代忽然说忘记了东西,要回家去取。
“对不起,实在是很对不起。”,铃代一直对她道歉。
“没有关系,今天不要出去约会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家,去你家里玩也行。”
“嗯,好。”,铃代开心地同意了。
没想到她跟随着铃代回家,家里还有别人在。
是一个长相和铃代很相似,却要比铃代长得成熟一些的少年,应该说铃代是朝颜,他就是高贵华丽的紫式部,都是紫色,气质却完全不同,他正在光下看一份法文的报纸。
“哥哥。”,铃代唤了他一声。
那个少年转过头,目光短暂地停留在琉纱身上,转了回去。
铃代僵硬了一下,不管不顾地拉住琉纱的手腕,“我们进去吧,不要打扰到哥哥。”
铃代走得很急促,琉纱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差点摔倒。
到了铃代的房间里,他立刻蹲下身去看她的腿,“没有伤到你吧,有没有哪里磕到碰到了,对不起。”
“你今天怎么总是在说对不起?”,琉纱觉得他很紧张。
“没,没什么,”,他检查完琉纱的双腿,没有看到伤痕,站了起来,“没有受伤就好。”
“我很害怕……”,铃代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是什么奖?”,琉纱走过去看了看书架上的奖杯。
奖杯上积了一层灰,厚厚的一层灰,也不知道有几年没有被碰过了。
“那是大提琴的奖杯。”,铃代提起这个脸色好了一点。
他引着琉纱去看自己的大提琴,“你看,这是我的大提琴。”
“你还挺厉害的,我只会弹钢琴,还是没奖杯的那种,只是无聊的时候才会去弹。”
“没有,你很厉害。”,铃代比她还要急切地去反驳。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脸红了一下,“你可以摸摸看我的大提琴。”
琉纱依言摸了一下大提琴的琴身,没有去碰琴弦,担心影响音准。
感受到身边的铃代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她只好去摸一摸琴弦,不然又会被铃代说成是不喜欢才会不想摸。
铃代果然松了一口气,不再盯着她看了。
本来是想要演奏给琉纱听的,但是在家里不合适,再加上家里还有别人在,也不能打扰别人。
“我的房间里都没有什么好玩的,对不起。”,铃代的房间里确实除了乐谱和大提琴没有其他的东西,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盒围棋。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也不喜欢玩游戏。”
两个人开始下围棋,铃代一直都在输,起先甚至连规则都不太熟悉。
铃代意识到和他这样的人下棋一点乐趣都没有,又不敢对她道歉,“我连围棋都不会,是不是很没用。”
“有些人什么都会,却什么都不好,有些只专注一样东西,却学的很好,你觉得哪种比较好?”
“叩叩。”,此时门被敲响了。
“为什么不招待客人。”,少年的声音没有起伏,比大提琴的音色还要动人,铃代却听出他是在指责自己,立刻把托盘接了过去。
“对不起,哥哥。”
“下次要记住。”
少年把盛着果汁的透明玻璃杯交到琉纱的手上,两人的指尖微微相触,一触即分。
“谢谢你。”,琉纱对这个少年道谢。
铃代将托盘放在桌上又很莽撞地走到琉纱的身边,“我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哥哥,他的名字叫夕海。”
他又指着琉纱,“她叫琉纱,是我的女朋友。”
夕海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走时将托盘也带走了。
说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铃代总觉得哥哥在看的人是琉纱,莫名有些不安。
琉纱被留下来吃晚餐了,铃代的父母好像对她很满意,席间却只字未提铃代,一直都在夸奖夕海,铃代的名字偶尔出现都是在被比较,还是输掉的那一方。
琉纱起先一直在忍耐,因为这是铃代的父母,她要对他们礼貌一些。
她忍无可忍的时候说,“我觉得铃代在我的眼中并不比他的哥哥要差,他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
知道琉纱所说的有夸张的成分,铃代还是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嗯,呵呵,我们也都明白的,”,铃代的母亲为了圆场笑了笑,“你们才刚刚谈恋爱,都觉得对方很好,要时间长了问题才会暴露出来,我们理解的。”
“不管过多久,我都觉得他很好,他拉大提琴得过奖,学习成绩也很好,和同学的关系也很好。”
铃代的母亲没有话说了,只好干笑。
琉纱离开了,他想了想走到了哥哥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