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确信自己不会喜欢她,因为喜欢她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芙铃被他打上了下贱的恶魔的标签。
事情就是这么巧,芙铃看到了正在找她的德帕拉,还对着他挥手,是那种大幅度地高举着手的招手方式。
西尔撒也看到了德帕拉。
他俯身,将小狗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手法温柔地摸着小狗,小狗却并不领情,张开嘴叼住了他的手指,不让他继续抚摸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明明对你很好,是一个好主人,对吗?”
小狗还是叼着他的手指不放,并没有被说通的样子。
“你因为那个下贱的恶魔对我生气?”
大概是说中了,他也不接受其他任何的答案。
“她有什么好的啊。”,最后这句话像是在喃喃自语,因为德帕拉已经走到芙铃的身边了。
“你去哪里了,我找你这么久!”,能让德帕拉这个万年不出门一步的自闭吸血鬼出门,芙铃实在功不可没。
还是人这么多,有这么多目光和视线的大街上,毫无疑问,这对德帕拉来说是一种折磨。
西尔撒抱着小狗,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狗的脊背,看着他们两个。
德帕拉看向西尔撒,“你把芙铃带出来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自己想要走出来呢,或许她已经厌倦了和你待在一起,于是转投我的怀抱,和我待在一起会更好,有很多佣人服侍她,她想要的应有尽有。”
虽说是远亲,他对德帕拉也没什么手足之情,亲生兄弟都未必关系有多好,更遑论远亲了。
西尔撒最后点着小狗shi润的嘴说,“少吃点廉价的nai油,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
小狗回到了原来的主人那里,芙铃也回到了德帕拉身边。
“你是不是没有打算回到我的身边。”,要不是刚好在街上碰到她的话,大概永远都不会见到她了。
德帕拉又不是笨蛋。
想要得到关键的答案的时候,那条讨人厌的蛇又出来凑热闹。
反正除了芙铃以外,其他东西都挺讨人厌的。
珥涅也是差点被抛下的那个,不过他对此并没有任何知觉,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在他家百年未清理的壁炉里滚了一圈。
“怎么样怎么样,”,他现在是蛇的形态,摆动着软乎乎的尾巴吐着蛇信子,一看就傻乎乎的,“我现在怎么样,在壁炉里面滚了一圈变成黑色了,看起来有没有和芙铃相衬一些。”,芙铃的翅膀和角都是深色的,身上缠着浅色的东西并不合适。
他睡了好久,也考虑了好久,想出了这样一个好办法。
德帕拉没想到自己随便猜的居然这么准,张张嘴想说话,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芙铃走过去,用手捻了捻珥涅身上的灰,灰并不太均匀,大块的小块的都有,随后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不太好。”
“为什么,哪里不太好。”,珥涅要在原地打转了。
“因为你的脸上没有涂到,嘻嘻嘻。”,芙铃像个恶魔一样笑了一下,把手上捻到的粉尘涂抹在蛇的眼周旁边。
珥涅还丝毫没有被作弄的自觉,甚至很高兴地晃动起来,“原来芙铃觉得这样比较好吗,太好了。”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珥涅既可怜又不可怜。
可以和芙铃这样愉快地玩在一起稍微有点令人感到羡慕。
德帕拉忽然意识到,他好像总是在以一种旁观者地角度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事物,年幼时他可以不在意,甚至在别人希望他参与其中的时候踩着他那双发亮的皮鞋走到一边去,走到圈外去。
现在却深刻的感受到了站在圈外的无助感。
想要走进圈内,也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走进去。
芙铃捏了捏珥涅闭合着的嘴,蛇虽然表面布满鳞片,内在始终是柔软的血rou,捏着嘴还是软的,还会让人联想到那条刚刚回到主人身边的小狗的嘴。
她把盒子盖子打开,对它说,“进来吧。”
珥涅乖乖地钻进盒子里去,是在遵从她的意识,勾在盒子外沿的小小的尾巴尖表达了它的意识,它不是很想要进去。
芙铃捋了一把它的尾巴尖,将残余在外的尾巴尖也送回盒子里去,尾巴尖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都并不老实,时常像是想要攀缘着任何物体的爬藤一样爬上来。
她站起来说,“我的行李打包好了。”
像个无情的孩子。
rou眼可见的,德帕拉变得沉郁了许多,连挽留的动作都没有,“你要去哪里?”
“从你一开始来到这里,我就对你说过你不能离开吧,你必须要每天回到这里来。”
“有吗?”,芙铃歪了一下头,好像在仔细认真地回忆。
“但是你不是不喜欢和人相处吗,我离开这里,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想要走,想要为了别人离开,你就直接说明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