珥涅一直睡到晚上,都没有等到芙铃回来。
“奇怪,芙铃说有事要做,是什么事呢,可以做到这么迟。”
他打开门,想要到外面去找找看芙铃去哪里了。
要是那件事真的很麻烦的话,他也可以帮忙的。
当然了,比起抱着玩偶,他更想要抱着芙铃一起睡觉。
打开门,看到修宁和梅宁两个人,修宁看到珥涅,就立刻朝他走过来,“芙铃在吗?”
“她不在啊,你们两个是来找她的吗,我也想要去找她,芙铃说她要做什么事,你知道她要做什么吗,居然这么晚还没回来。”
修宁对他摇了摇头,“芙铃没有事要做,但是芙铃没有过来上课,天使长让我们来找她,我也想知道芙铃到底去哪里了。”
“那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修道院是一个很大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有好几个小村庄合并起来那么大。
他们几个一直在找她,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她记得有一种果实的颜色被剖开来以后就是这样的颜色,那些果实里面小颗小颗的果rou就像是天空中颜色最深的那一部分。
“你还好吗?”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帮她把捆着她的绳结打开。
要是普通的绑法也不至于那么吃力,但是显然绑着她的人不想让她好过,她都快要被这些绳子挤压到变形了。
要是说被困在这里一天还没什么,但是被这样一直绑着无法活动绝对是一种折磨。
她站起来,“我没事。”
“真的吗?”,修宁看到她被松绑以后脸上甚至还可以露出笑意,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不哭出来就已经算很好了,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吗?
“我明白了,我有点事要做。”,可以有空闲的时间思考是一件好事。
珥涅怀里还抱着那个形容模糊的玩偶,这个玩偶在这样的暗色调之下显得有些可怖,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恐怖,是形状过于奇怪,又接近人形的恐怖。
可以想象一个用蜡做成的人形,被热到融化,五官不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的那种恐怖。
“芙铃,你又有事要去做吗,你都不陪着我吗?”,珥涅抱紧了一些玩偶,试图去拉住芙铃。
想要找到他们两个人,但是只找到礼克一个人。
他看到芙铃,有点意外,但是这种意外感很快平静下去,“我知道你会离开那里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找到你了啊,你来找我,是想要报复我吗?”
“不,你可以实行对我的报复。”
她站在远处,不知何时吹起一阵风,从这种风里已经可以感受到这个季节的侘寂了。
芙铃身后的长发被风吹气,偏向一个方向,在这种氛围里,让他觉得面前的她已经不是她了。
“想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你在说什么?”
“你想不到报复我的方法吗?”,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他看到她的手在身上胡乱地摸,好像偏执地想要找到一样东西,直觉让他觉得很危险。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大声地说,因为他们两个之间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声音又会被风吹走一半。
“没什么……”,她还在摸索,她低着头,在看自己。
“要是还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你满意的。”
他的眼瞳中填满了她的身影,他看到她把手覆盖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臂上,他觉得他应该要制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四溅,她用力地把右手手臂从身上撕扯了下来,连带着衣袖也被破坏掉,只是这个时候衣服被破坏掉也不重要了。
血ye呈点状飞溅,还滴着鲜血,脸颊上溅到的大滴血ye流下来,像是杂乱的补丁一样贴在她的脸颊上,那么可爱,又那么残败,“虽然我可以再生,但是我的痛觉仍旧存在,要是你觉得不够的话,可以不断重复地破坏我的身体,直到你觉得够了为止。”
眼前都是鲜红色,已经分不清是天空的红色,还是属于她的血ye的鲜红色了。
大概没有一刻,比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恶魔。
浑身涂满鲜血,眼中黯淡无光的恶魔。
与此同时,珥涅怀中抱着的那个玩偶的其中一只手臂也脱落了下来。
梅宁见状立刻叫道,“你那么用力干什么,你居然把我哥哥这么费心做的玩偶弄坏了,你知道我哥哥为了做这个玩偶用了多少时间和Jing力吗?”
“好了,梅宁,没有关系,是我没有用针线把这个玩偶缝好,才会让这个玩偶那么容易坏掉。”
第40章
好痛苦,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片白色。
但是好像始终被一层浅淡的红色覆盖着,那种颜色挥之不去。
他可以在绘画的时候很清楚地分辨出每一种红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分辨不出那种红色,唯一的解释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