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一小瓶沙子回来给你,等你想要出去的时候,我会带你去海边看看,沙子很好玩。”
她当时摸遍了自己浑身上下,发现自己还带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瓶。
还是伊林给她的,上街的时候买的,这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本来装着粉色的香膏。
她不喜欢那个味道,就把里面的东西倒掉了,留下了这个她喜欢的玻璃瓶。
芙铃身上有时候会带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剪刀,她担心自己有一天打了一个死结没有人帮她解开,就想要在口袋里装一把剪刀,这样不管怎样起码她可以把死结剪掉,那把剪刀一连放了好几天,她都忘记取出来了。
把剪刀归还回原位还是伊林抱着她的时候发现芙铃身上带着一样硬质的会把人硌痛的东西。
伊林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才找到那把剪刀,她早就不记得自己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了。
所以她身上总是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摸口袋可以摸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会有上次给贝尼特煮蔬菜汤剩下来的香草。
现在拿出来估计也都风干了,手一捏就变成碎渣了。
让瑠亚把双手伸出来,她打开玻璃瓶把沙子倒在他摊开的双手上。
少年低头去看手上的东西,没有用手去碰,只是一直在用眼睛看。
这种时候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感兴趣还是过度珍惜了。
趁机做点什么吧。
“让我用尾巴戳一下你可以吗?”,她用尾巴尖尖的地方戳了一下他的脸颊,挑的是他脸颊上最饱满的位置按下去,就像棉花一样,会被她按出一个圆圆的坑。
感觉和被光滑的包裹着骨骼的东西戳了一下差不多,不会觉得痛,和被手指戳了一下差不多。
她就是那种会得寸进尺的人,戳了一下看他没反应,又快速地用心型的尾巴尖戳了他脸颊上的软rou好几下,浑水摸鱼。
戳够了才放下自己的尾巴,然后那条尾巴服服帖帖地待在她的身边。
“你要是想要摸的话,也可以摸摸我的尾巴。”
她对自己的尾巴还挺有自信的,伊林也表现的挺喜欢她的尾巴的,本来她还以为没有人喜欢她这种光秃秃没有绒毛的尾巴的。
尾巴自顾自地去戳瑠亚的手心。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她也需要朋友啊,并不只是一直一个人待着,所以不管是和谁待在一起都会觉得开心,和贝尼特待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开心,和瑠亚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开心。
和伊林待在一起的话,也还好,只是有时候不明白伊林想要做什么。
“让我来哄你睡觉吧。”
伊林手上拿着一本故事书,明显是给小孩子看的,封面上绘着大大的插图,比字占去的位置要大多了。
他帮她把被子拉上去,掖好她的被角,整平一切不平整的地方。
为了不让伊林看出破绽,她睡着睡把自己的脸都藏在被子里。
估算着伊林大概离开了,她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伊林还坐在床边,而且正在看着她。
芙铃:啊……被抓到了。
内心就是这个想法,但是没有张开嘴,而且她被被子压着,也没办法张开嘴。
伊林帮了她一下,把被子拿掉,露出她的脸。
“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唔……嗯……”,因为不得不说话,发出的声音都是单调的音节,试图含糊着混过去。
“芙铃一点都不乖,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待在床上睡觉对吧。”
芙铃像是网里的鱼,被他捞进怀里。
她这次换了方向,不再把手抵在他的心口,而是改成抵在他的唇上。
他把她的手拿下来,勾缠着她的舌头,柔软的舌头,经常会用蛇来形容柔软又灵活的舌头,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触感。
这一次的惩罚比上一次的要更深刻,也更深入。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晚上不能去找瑠亚了,瑠亚一个人待在黑暗的空间里会害怕吗?
即使他已经习惯了这件事,但是她不想让他习惯这件事,要是可以做到更多的话,就希望可以避免更多的伤害。
芙铃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她初生的地方。
一个充斥着浅绿色ye体的透明水缸,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的形态了,她的黑色长发在水中散开来。
张开嘴,像鱼一样吐出一连串的水泡,她可以在水中自如地呼吸,也像鱼一样。
她敲了一下水缸,没有人理会她,她就不再继续敲了。
她向来不是一个情绪激烈到会一直不断地敲击某样东西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听着音乐很高兴的时候,会不断地敲击着会发出声音的鼓面,用来伴奏。
她的情绪一直很冷淡,从不担忧自己的处境。
大概最坏的结果也就只是死亡而已,现在在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