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菲利普她便觉得真是世事难料啊!谁会愿意总当寡妇呢?寡妇拘束太大,这不能做、那不能去,她在家是可以随便穿用不着穿丧服,但在老泰lun特太太面前还是要伪装一下,并不能随心所欲。
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去欧洲,在马赛或是罗马都不错,要培养孩子们的艺术气质当然是去艺术氛围最浓厚的国家,维克多过几年也该开始熟悉他成年后将会得到的财产了——哎呀!这么一想,时间过得真快呀!
维克多多大了?她恍惚的想着,快满9岁了,他是8月出生的。
一个狮子座男孩。
斯坦利·泰lun特很喜欢维克多,当然也遗憾菲利普没能跟约瑟芬生个男孩,将来辛西娅的丈夫更要严格挑选,不然泰lun特家的家产可能就要改姓了。为此他愿意好好培养维克多,维克多将来掌管泰lun特家的财产他倒是比较放心的,毕竟维克多跟辛西娅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约瑟芬一方面觉得斯坦利考虑得太早了,但一方面想想提前做好准备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有点可怜维克多,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一个孩子本不该承受的负担。
她原本是想把黑斯汀斯的财产交给菲利普来打理的,哥哥并不善于经营,以至于到了现在,反而是瑞恩在跑铁路公司的事情。瑞恩去年毕业,开始接手一些家族生意。
菲利普继承遗产后便给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设立了个人的信托基金,以确保弟弟妹妹们将来都有一笔还不错的财产。妹妹们的信托基金结婚后给,就当是嫁妆;瑞恩的信托基金大学毕业后可以到手;斯坦利的信托基金是活过25岁给,前年菲利普去世后,斯坦利还没到25岁。
菲利普是个很聪明又很大方的人,也很有自信,认为自己将财产分给弟妹们,将来会赚到更多的钱。
她让谢尔顿带钱给斯嘉丽,这时候也没法走银行,只能带金币,所以不能带太多,以免路上露财,半路就被人杀了。但也不能太少,怎么也得带个1000美元吧。一枚金币兑换美元的比例不等,她也弄不清楚汇率,跟斯坦利商量后,还是决定直接带黄金。
黄金的兑换率一直挺稳定的,即使在战区也很稳定,铸成2克、5克的金珠,可以直接当成钱用。
又想着这个时候塔拉最缺什么,其实缺的是下地干活的人,塔拉就是不种棉花了,可要是需要人手养鸡种菜种玉米种马铃薯和红薯,不然吃什么呢?可怜,斯嘉丽从小到大只知道玉米红薯都是喂猪或是种植园黑奴吃的东西,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吃这些粗粮果腹。
她是佩服斯嘉丽的,换成她可做不到。她从来没有去过家里的农场,连黑奴们怎么干农活都没有见过,要她养鸡种玉米她肯定做不来。她习惯了有钱的生活,习惯砸钱办事,但现在这种情况——
战争期间要想活得轻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只有在波士顿这样远离战区的地方才能继续歌舞升平。
她也不可能现在跑去塔拉帮斯嘉丽,她的理念还是砸钱办事,南方现在缺的是食物,有钱人总归是饿不死的,能买到所以要有钱。
瑞德上次的信中说,杰拉德不肯离开塔拉,爱尔兰人死都不离开自己的土地,她当时还嗤笑过杰拉德的虚伪:他不是也离开了爱尔兰老家来了新世界吗?
但现在想想,不仅杰拉德不肯离开塔拉,斯嘉丽三姐妹也不肯离开塔拉,塔拉是他们的财产,不能抛弃。这是一种“家”的概念,可以说是所有的人都会有的一种情结。
故土难离。
约翰也一直说着要回萨凡纳,准备在查尔斯的婚礼结束之后就回去,他放心不下罗毕拉德家的老宅。
其实不就是一栋老房子吗?
家里的农场只剩下土地了,在南方必定战败的情况下,罗毕拉德家还能不能保留农场的土地都不能确定。土地的地契文件是地主留存一份,市政府留存一份,萨凡纳的政府机构损毁严重,政府官员逃离的时候烧毁了大多数文件,战后的新政府说不定压根不会承认之前的地契。
家里的地契倒是都在呢,可到时候难保不会成为一些废纸,就像南方自己发行的货币和债券一样,一文不值。
她跟斯坦利谈到这个问题,斯坦利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到时候要看萨凡纳的新市政府里是什么人,具体会执行什么新的土地计划,不行就只能再买回来。
斯坦利能理解罗毕拉德先生这种“守业”的想法,这是有产阶级的通识,家产不说一代比一代富有吧,至少不能减少,不然就会是“败家子”。
约翰战前便离开了萨凡纳,还是很合情合理的去法国看望怀孕生子的爱女,就这样还少不得会被人背后非议是个“逃兵”,查尔斯之后加入南方军队才算给罗毕拉德家挽尊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也不知道瑞德·巴特勒这会儿参军能否让老巴特勒先生对家里的不肖子改观。
瑞德昨天又寄了信来,这人还是有点能耐的,能在南方军队里混得如鱼得水,还能继续有门路往北方送信。
他说到西点军校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