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斯本住了一个多月,一天深夜,托马斯匆匆来了。
骑着马飞奔到别墅门前,用力拍门。
一个仆人过去开门,他匆匆说:“去叫人喊醒太太,但别惊动罗毕拉德太太。”
约瑟芬早已睡着,被喊醒后不太高兴,板着脸下楼,“怎么半夜过来?”
“我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他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着说。
“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为什么。噢,明天叫人收拾行李,我们去埃及。”
约瑟芬愣了一下,“你办完了那件事吗?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不认识。”
“叫什么名字?”她好奇的问。
“你别问这么多了,亲爱的约瑟芬,别为了这件事情烦恼。这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很容易解决。”
“你怎么说的这么简单呀?我都要吓坏了!”
“别担心。”他笑着,手里摆弄着羊皮手套。忽然,他将手套随手扔在地板上,一把抱住她,“就你一个人,我还从来没有跟你一起出去旅行过。别再当我是5年前那个孩子了。”
“可你那个时候确实是个孩子。”
“我长大了。”他简短的说。
“我能放心让母亲带着孩子回巴黎吗?”
“当然可以。我会安排人留在巴黎,这不是说我没有办好事情,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们的安全。”他握住她的手,吻她手背、手指,“你要是敢不答应我,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扔上船,反正你只要上了船就像快要死了,你就没法跑了。”
他得意洋洋的微笑,仿佛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好主意。
第51章
真是个孩子!就算26岁了还是个孩子!5年前他刚21岁,她才19岁,他好像跟5年前相比,并没有成熟多少。
不过要说起来,她还是跟托马斯在一起的时候可以随便说话,拉斐尔心思太深沉,她不管说什么话,拉斐尔都能给想出压根就没有的潜台词来;而菲利普又太一本正经,会把她的话当真。
托马斯成长的环境过于优渥,在某一方面来说是极为天真的,也有聪明人的那股自命不凡,大贵族阶层本身就相当自命不凡,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得到。
他们得到一切都太顺利了,便不允许他人拒绝。
“不好,我现在又不想去埃及了,我想去——希腊。”她随口说。
“你怎么又改了主意?”他也随口说:“那也没什么,总之都是要去意大利的,到了意大利你再决定是去埃及还是去希腊。”
看来他说什么把她扔上船也就是随口说说。“坐火车先去巴黎,我得亲眼看着你安顿好我母亲和孩子们。噢,说不定我父亲和哥哥过几天就该到巴黎了。”
“我应该去见见你父亲,你们美国人怎么做事的?我也必须征求你父亲的同意吗?”
“我想是的。现在我困了,你走吧,等到白天你再来。”
他很随意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下午过来。”
*
他很快骑马离去。
约瑟芬正要上楼回房,爱弥儿站在楼梯上,焦虑的问:“怎么了?”
“没事,母亲,是托马斯来了。”
“这么晚了……”
“他已经走了。”
爱弥儿想着是什么事情能让沃尔夫半夜里跑来。约瑟芬没有心事重重或是显得焦虑,反而很是轻松,这么说,一定是好消息而不是坏消息。
她松了一口气,“是好消息,对吗?”
“是的,母亲,您别担心,他已经处理好了。”
“抓到那个人了吗?”
“我想是的,他明天,哦不,今天下午还会过来,到时候我再具体问问。”
爱弥儿欲言又止,想想,才说:“快回去睡吧。”
她是对沃尔夫印象不错,但对于约瑟芬出了事却只能求助他感到隐约不安,她认为这样“不好”,但到底哪里“不好”,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约瑟芬如果不求助沃尔夫,她也想不出来女儿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她害怕得整晚整晚睡不着,担心约瑟芬,又担心孩子们,不管哪一个出了事她都受不了。
唉!她再次烦心的想着那个死得太早的黑斯汀斯。她没见过黑斯汀斯,约瑟芬说他“太Jing明”,她始终不明白一个太Jing明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也不明白黑斯汀斯既然“很Jing明”,怎么会死在印度?
约瑟芬对前夫的死一直说的不清不楚,她也能理解,没有经历过,只凭别人的一封信、一枚结婚戒指,又能了解到什么呢?
接到约瑟芬的信之后,她当时怎么想的来着?她想了很多呢,也许黑斯汀斯死于印度土人之手,所以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也许黑斯汀斯是被合伙人害死了,合伙人写了一封信报丧,用一小袋红宝石就打发了黑斯汀斯太太;又或者黑斯汀斯想抛弃约瑟芬,于是诈死。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