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铺子里闹出了什么笑话,以后让这些伙计们如何看王言心。
“哦!当寻常客人招呼即可。”
没想到,听到这个名字,王言心连眉头都没抬,又擦着手转过了身。
陈三乡:“……”
看她已经打算要去灶台边了,陈三乡才又赶忙说道:“楚太傅请您去,说是有事找你。”
“找我?”
想起前几日的河灯节,王言心就觉得额角突突,她的手腕第二天就青紫了,可见那人下手有多重。
而且就是那一天,她在河川郡又多了条追着楚至清跑的罪证。
这以后想洗都洗不干净了。
“那我就去会会他。”
一把摔下手里的抹布,王言心气呼呼地鼓起脸颊,Cao上锅边的大勺就冲了出去。
陈三乡:“……”
“走走走,咱们快去帮着姑娘。”
还是春柳反应快些,提着裙摆连忙跟上了王言心,还有时间转身来踢了一脚陈三乡的小腿。
那夜她一直在楼下等着王言心,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可是第二日姑娘的手腕都肿了,她下意识地觉地姑娘定是在楼上受了委屈。
三人架势十足地跑到了大堂里,发现楚至清正一派云淡风轻地喝着茶,眼神看向得是对面的桃子林。
“楚太傅,找我何事。”
怒气冲冲地走到了他面前,王言心直接出声问道,这副样子让楚至清身后地侍卫都下意识皱了眉。
看来传言果然是没错的,这郡主府二姑娘,连少爷的脚指头都配不上。
楚至清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盏,这才抬头看向王言心。
曾经王言心认为十分好看的修长手指从怀里掏了个步摇出来,一股冷冽地风忽地吹向王言心的脸。
虽然今日他穿着的是一套淡蓝色宽袍,可她硬是感觉到了一阵冷意,这冷意中还夹杂着好些血意。
他应该是刚从牢里出来……
不知怎么的,这是王言心的第一感觉。
“你的簪子掉了。”
“我的簪子?”
“呀”身后的金柳抢先出口:“二姑娘,这就是您的步摇,那晚河灯节丢的。”
当时姑娘拆发髻时她就发现了,可当时两人都以为实在街道上被挤丢的,没想到竟是被楚至清捡到了。
气势瞬间骤减。王言心尴尬地上前捡起步摇,小声地嘟囔:“这是步摇,不是金簪。”
“我知晓了,这是步摇不是金簪。”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无声地嘟囔也让楚至清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浅笑着还回了句。
“多谢楚太傅亲自归还,言心他日定当送上谢礼。”
随手把步摇交给了春柳,王言心竟就这么提着大勺冲他拱了拱手,完全是一副江湖好汉的模样。
细长的眼睛终于带上了笑意,楚至清又端起茶盏:“在下一早就办公去了,这早饭都还未用。”
这明晃晃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行,那请楚太傅稍作休息,我马上去后厨准备。”
这回终于想起自己该怎么做了,王言心冲楚至清福了福,才转身麻溜地又回了后厨。
而拿到步摇的春柳一双眼都盯在了步摇上,跟着王言心移动时她还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眼。
这步摇好像跟以前的那支有些不同,但是她又想不起哪不同了。
直到两人都已经进了厨房,楚至清身后的侍卫才开口道:“少爷,那丫鬟已经察觉了。”
“察觉就察觉吧,无妨。”
看了眼端着茶盏的修长手指,楚至清摇头轻轻笑了笑。
那日的河灯节他就发现王言心一直在盯着他的手指看,没想到今天又是这眼神。
看来比起他的脸,他的手反到是更让她欢喜。
“少爷,着木那边已经把东西取回来了。”
缓缓伸出手在桌上点了点,楚至清没出声,眼神还是看向对岸的桃子林。
接着,侍卫快走几步到了门口,接过了一个小盒子,然后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只用一根手指挑开了盖子,楚至清只淡淡看了一眼,就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放到我书房里去吧。”
说完,他放下茶盏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自嘲似地笑了几声。
这盒子里装着得是真正的那支步摇,而且还是他派人从蒋修然那偷回来的。
没错,偷回来的。
那夜他亲眼看见蒋修然捡起地上的步摇装进了怀里,而掉了步摇的人还浑然无知,只顾着看热闹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记下那步摇的样子,竟还能完整地画出来,让人去照着图纸定做一支。
真是可笑……
他发现,就算是现在,他竟也能清楚记得那夜王言心穿着的衣裳,梳着的发髻和脸上气呼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