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蜀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八卦被抓包了,有点尴尬。
他举了下手,楚鸿惊点头说:“请跟我来。”
“等下!”对清理者心怀愤恨的男玩家勇敢地开口了,“你就是清理者?”
楚鸿惊回头,说:“有事?”
男玩家说:“就是你见死不救害我在游戏里惨死,我要跟你决斗!”
楚鸿惊:“没空。”
他转身就走。
男玩家猛地冲过来,勇敢地上了!
在对方把手搭到自己肩上的那一瞬间,楚鸿惊一个过肩摔把人扔地上,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说:“别惹我。”
男玩家:“……”
他含泪点头。
楚鸿惊松开他,带着郑蜀上了33楼。
33楼人不少。
楚鸿惊把郑蜀带到一个小房间里,让他坐,然后说:“我现在告诉你真相。”
郑蜀有点愣。
楚鸿惊没管他的反应:“玩家之所以会在游戏里死亡后,现实中紧跟着死亡,是因为邪神要吞食你们,以及你们身上的源气,以帮助他们自身尽快复苏。追踪和吞食你们是邪神的无意识、本能行为,不需要动用祂们的本体能量,只需要牵引一点点污染和源气的力量,让你们死去,就足够了。”
郑蜀吞咽口水,颤声说:“所以……要怎么样才能避免死亡?”
楚鸿惊说:“杀死那些邪神。目前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点,但我们现在找不到她。”
郑蜀意识到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楚鸿惊垂着眼睫说:“按照日期,26日零点,就是你的一月之期。”
郑蜀说:“是。”
楚鸿惊说:“我们会为你构建一个专属于你的逃生游戏,在「游戏」中,邪神的形象会更具体一些,方便我们辨认是哪一个邪神、以及反追踪祂们。你要做的就是在「游戏」里逃生,在「游戏」里,你可以尽情使用你的一切卡牌能力。”
郑蜀说:“好。”
楚鸿惊沉默了片刻,说:“谢谢。”
郑蜀有点儿紧张地擦了擦手汗,说:“我在游戏里逃生成功了,就能活下来吗?”
“嗯,”楚鸿惊说,“你去换身衣服,马上去X市。”
郑蜀:“啊?现在?”
……
傅露白擅长搜集资料。
在路汀柳失踪后,她就集合了所有关于路汀柳的资料,把所有的可能性列举了出来,最终她把一条关键信息圈了出来。
路汀柳八岁时父母去世的案子。
人是社会性动物,人有七情六欲,有情就有弱点,有爱就有恐惧。
旧神想要攻破刀枪不入的路汀柳,自然就要从“恐惧”入手。而那个案子是绝佳的突破口——事实上,祂们早就这样对付过路汀柳一次。
*
2109年11月23日,晚上九点零七分。
路汀柳推开衣柜门,看到母亲歪着脑袋倒在血泊里。
走出父母的卧室,客厅一片狼藉,父亲倒在另一片血泊中。
家里的大门开着,从外面吹进来的风很冷,玄关处放着妈妈整理好的垃圾袋——里面露出一角蛋糕盒子,还有爸爸妈妈凌乱的鞋子。
路汀柳咳嗽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家和走廊传开、回荡,一种冷清和诡异的安静。
鲜红的血滴在玄关雪白的瓷砖上,路汀柳摸了摸自己的唇,再往上一点……是流鼻血了。她捂着鼻子,从客厅找到屏幕被砸裂的固定通讯器,拨打000报警电话。
“你好,”她说,“我爸爸妈妈死了。”
……
路汀柳记得后来杀人凶手被抓获,审判时她在旁听席,那群青年当晚的记忆也不清晰,供认得乱七八糟,一会儿说是夫妻邀请他们进门,一会儿说是他们撬门进去,一会儿说是他们威胁夫妻开门……
不过,从警方的勘探来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根据监控和楼道记录仪显示,受害者有每晚出门扔垃圾的习惯。
路汀柳想起来,妈妈有点儿洁癖,喜欢晚上把家里该扔的垃圾都扔干净。
审判结果是死刑。
有人问她:“开心吗?”
路汀柳看着快凑到她脸上的摄像机和话筒。
她朝摄像师撞过去,把摄像机撞在地上,一脚踢飞出去。摄像机的镜头碎裂的声音不高,但记者和摄像师惨叫的声音挺响。
路汀柳微笑,轻轻地问:“开心吗?”
爸爸妈妈送给她的八岁生日礼物是一台复古的胶片相机。
……
是表弟最先发现她不对劲。
他偷偷地和他妈妈说:“姐姐好吓人,有时候一直哭,有时候又什么表情都没有。”
后来,舅舅舅妈也发现,她有点儿“疯”和“傻”。
叮嘱过的话会忘记,情绪反复无常,有时会有攻击旁人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