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回去听父亲的骗人不眨眼的谎话,妈妈去做个DNA不是最快的事情吗?只有科学是不会骗人的,人嘴连着人心是最脏的!”魏嘉鸣嘻嘻的笑起来,神情充斥着歹意。
这是到了魏嘉鸣来收割他的快乐果实的时候吗?他看着魏母脸上的挣扎惊恐的神情,亢奋的手指头都在用力,指尖都泛白了。
他这么的恨魏母吗?难道魏母比叶芬芬女孩还要过分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信你说的话。”魏母嘲讽的看着魏嘉鸣。
我注意到魏母的手在颤抖,幅度很小,魏嘉鸣也看到了,所以他说出了一句:“就凭我有多恨你们,就有多想看你们痛不欲生。”
扑面而来的强烈恨意,比一切的恨意更加浓烈。这恨意,让魏嘉鸣看上去像是恶魔。此刻,我在此地看着魏嘉鸣对应是我生母的人释放他的恶意。我无动于衷,我对她没有感情,所以我放任不管。
就像她曾经放任我的求助一样,我曾初次被暴力胁=迫的时候求助过魏母,躲在她身边祈求她能保护我,可最终她通知了魏嘉鸣,袖手旁观看着我被带走,我那时候多有绝望,她现在就有多绝望。
魏母怒目而视魏嘉鸣,后者漫不经心。
我身为一个局内人,又如同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对峙,明明我才是核心人物。心神俱疲的情况下,刀叉碰到瓷盘,发出突兀的声响。他们几乎同时看着我。魏母看我的眼神是隐藏的厌恶,魏嘉鸣是带着恶质的得逞的笑容。
仿佛伤害到我,才是他们一致的事情。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伤害别人的武器。真搞笑,这武器本身也很脆弱的,就因为身体畸形的关系,就不值得被珍惜吗?我胸口隐隐作痛,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两位慢慢聊。”我虚弱的小声的说道,我不想示弱,可我头疼欲裂。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对峙,要说心里没感觉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太敢有什么感情啊。一个她的女儿置我于死地,另外一个促成这样的甚至是新闻乐见。
我自问算是个善良的人,但凡遇到社会上有需要捐款的事情总不遗余力,可为何这样的不幸却总能眷顾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阿余。”魏嘉鸣留恋一般的喊了我的声音。
我看着他:“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我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反正,她只要DNA一做,你的目的就全部达到了。接下去的行动,我又不能在给你什么帮助。”
他不会单单只对付一个魏母,最终的目的是魏父,他现在所错的一切都在瓦解魏父的根基。魏母的家室是本地豪门之一,自己手头上也有实业,不是全职太太。真和魏父起了嫌隙,无语是断了魏父一只左膀右臂。
魏父,大概也在观望魏嘉鸣吧。他把一生都贡献在事业上,为了事业的巩固可以调换亲生孩子,也可以为了家族迫使魏嘉鸣做出选择我的举动。如今,魏嘉鸣走到这一步,他预料到了吗?
应该有的吧,要不然如今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魏父是如何看待魏嘉鸣的呢。欣慰,成就,还是……我对于魏父知之甚少,他给我印象就是很温和慈祥,很好沟通,很开明。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或许他也有属于他的保护色吧,如同魏嘉鸣给自己设定的深情人设。
我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其实我体力没有恢复,我很累,我很想坐在楼梯上,我想说我走不动了。迫使我不停前进的是背后两个我不想面对的人,魏嘉鸣一直注视着我,也让我如芒在背。
回到房间之后 ,我坐在床上,昏暗的室内,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穿的鞋子,粉红色的网格布面拖鞋,以及一双男生略显小巧对于女生来说略微大的脚指头。
过了很久,听到别墅外面有汽车启动离开,应该是魏母离开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魏嘉鸣打开了门,出现在我面前。他惯有的面无表情,他走到我面前,半跪在我面前看着我。
“阿余,伤心吗?”他问我。
比如伤心来说,我现在更多的是一种茫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哪里都不是我的容身之所。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去哪里?这些年来我被圈养起来,我还能独自生存吗?我很迷茫啊!
空虚的眼睛对焦在魏嘉鸣的身上,我这一刻竟然会羡慕他,身为一个正常的人,多好啊!
“你开心吗?魏嘉鸣。”我轻轻问他。
他笑了下,眼睛亮晶晶的,有些羞涩的同我说道:“我也开心,我真的很开心。我等这一刻太久了,阿余。我比你更早知道自己不是魏家的孩子。我小时候很努力,各门成绩都力求做到第一名。因为只有优异到被人无法超越的成绩,他们才能注视我,才能给与我一个口头上的表扬。我太需要他们对我的关注了,小朋友都需要父母的爱,不是吗?”
“我小时看着母亲抱着魏嘉琪吃饭玩耍的时候,我很嫉妒,凭什么她是女孩子就可以这么轻松,不需要学业上的优秀,哪怕靠了零分,父母也总是摸摸她的头,安慰身为爱哭鬼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