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柔清瘦了不少,脸色白白的,闻言,只是淡淡的说:“我跟他取消婚约了。”
“是他还是你。”男人磁性的声线低沉,俯视着陆婉柔,冷冽目光,针对的是容少宸。
“是我。”
陆婉柔稍显自嘲道:“或许,我就不合适结婚吧。你不要我,他也不想要我……我想开了,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何必勉强,又把自己处于尴尬的位置。”
盛景廷凤眸深邃,陆婉柔挤出笑意的脸,眼眶慢慢的红了:
“我明天的飞机,就离开景城了,到法国留学。本来,前天就去的。可这一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从小以你未婚妻自居,学的想的都是为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我从没想过,我会不能嫁给你。局限于盛太太这个位置太久,我都没为自己的人生想过,考虑过。现在我想开了,只为了我自己。爱了你这么多年,即便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但我还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没事,这样我才能心安。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挺好的了,都没跟我计较过。抱歉景廷,我曾经那么不懂事,自私的差点毁了姜幼夏的人生。”
一番话,盛景廷冷峻的面容深不可测。
陆婉柔看向姜幼夏:“姜幼夏,我跟景廷从始至终都是清白的。给你发的短信,打的电话,都是我骗你,自导自演的。景廷一直喜欢你,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宝宝没了,是我罪有应得,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不怪你,也不想再怪任何人。现在,我放弃了。我祝福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即便盛景廷跟她解释过,他并没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姜幼夏也是不去深想追究。
彼时听到陆婉柔亲口承认,仍感到意思惊讶。
她道:“陆婉柔,你真的甘心吗?”甘心这样离开吗?
“终究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陆婉柔自嘲:“我没什么不甘心的,容少宸本就是那样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可笑的是,我总那么天真自以为是,竟然会对他那种人抱有幻想。”
深吸了口气,陆婉柔不想再说,笑笑告辞。
她的孩子没了,她终究还是体验到了,姜幼夏以为失去盛果时候的痛苦。
……
游萝刚才看到陆婉柔跟过来,有些担心,陆婉柔会想不开,还想找麻烦。
不曾想,却听到陆婉柔那番话,秀眉轻蹙。
看着擦身而过的陆婉柔,她板着的脸你没什么表情,秦或道:“这里是盛家,她即便真恨太太,也没那么傻。”
游萝切了声,不以为然道:“女人的妒忌仇恨,岂是你们男人想得到的。”
尤其是陆婉柔从前‘劣迹斑斑’,游萝能对她放心就有鬼了。
说完,游萝也没再搭理他,下楼,对客厅里的游伽说:“走吧哥。”
秦或扶了扶金边眼镜,迈着长腿游萝追上:“我们男人怎么就想不到了?”
……
诚如陆婉柔所言,她真出国了。
姜幼夏没什么反应,沈玉珠倒是不舍的很。
人走都走了,姜幼夏本来就话少,也没刺她。
盛景廷恢复的还不错,沈玉珠的心也放下来了许多,也不整日在家里待着了。没了陆婉柔作陪,沈玉珠就隔三差五约着那些交好的太太们,打牌逛街做美容,鲜少呆在家里。
手术虽然顺利,调养了一个多月,但毕竟是换个心脏,恢复周期自然也长。医生特意叮嘱过,盛景廷这半年内,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生活习惯要戒律清规,抽烟喝酒,过度工作,更是想都不能想。
盛景廷年纪虽然轻,但向来是个工作狂,无论是上学还是对待事业上,即便身体沉疴,也未曾改变这点。
早前在医院里,对于公司的事,他也没怎么落下,姜幼夏本以为他不会肯轻易配合,倒不曾想,盛景廷轻易就点了头,答应在家里好好休养。
不过偌大的集团,并非是盛景廷说抽身就能抽身。
出院的一周后,盛景廷回了趟公司,召开高层会议,做工作安排。
秦或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同时也是盛景廷的心腹。此事他要在家里休养养病,对集团的事大多无暇顾及,升了秦或为执行CEO,代为管理。
另外提了两个亲属的职位,三方权衡。
做好工作安排,盛景廷退居幕后当‘太上皇’,陪她的小太太,过闲云野鹤的小日子。
不过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原本第一学期姜幼夏就打算继续读完大学,只是因为盛景廷的病情要做手术,才暂时搁置。
如今盛景廷身体已经恢复,姜幼夏自然不想再拖。
本应该今年就可以毕业,奈何现在她还是大三。
再不把课程上完,拖着拖着,她还真怕万一不小心给怀上,她这大学就彻底白考白念了。尽管用盛景廷的话来说,老婆他养得起,根本用不着姜幼夏去工作。
依照盛景廷现在的资产,够姜幼夏一辈子都败不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