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赛琳如实相告:“你去帮福尔摩斯先生和蒂亚戈,抢先一步拿到第三份手稿就好!我不会有事的。”
盖茨比:“第三份手稿在来到的路上。”
罗赛琳:“……”
她眨了眨眼。
片刻的静默之后,罗赛琳微微睁大眼,绿眸中浮现出震惊。
“你们找到了?!”
连教授都没头绪,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这个回去再说。”盖茨比开口:“罗赛琳,你不会拖累我。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我向你母亲发誓过,我会亲自保护你。”
又来了。
这话他总是挂在嘴边,罗赛琳听得恨不得要生出茧子。要放在之前,她肯定要生厌了,但是现在……
罗赛琳点了点头。
“嗯。”她认真地评价道:“福尔摩斯先生说的对。”
“福尔摩斯先生说了什么?”盖茨比莫名其妙。
说你终究会走出来的。
不管这期间杰伊·盖茨比是否因为黛西撕破脸皮而痛苦过,起码他出现在罗赛琳的面前时,完全是与过往没有任何区别的模样。
“没什么。”罗赛琳轻轻接过这个话题:“莫兰参加过战争,先生,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会死。”
盖茨比却是一笑。
他一个转身,坐在了房屋边沿的地面上。无比昂贵的休闲长裤直接与沾着泥土的地面相接触,洁白的衬衣也因靠在墙壁而蹭上了泥土。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姿态,着实与盖茨比平日光鲜亮丽的模样毫无关联。
但他却送给了罗赛琳,她最喜欢的笑容。
男人的发丝垂在额角,轻轻勾起嘴唇,剔透的眼睛里有纯粹的自豪和骄傲。
这样的盖茨比,要比平时自在许多、鲜活许多。
他就像是一个被包裹着厚重泥土的人,直到此时,厚厚的外壳为人敲开,束缚于其中的人才得以自由自在。
“莫兰确实参加过战争。”他说:“但是罗赛琳,在这场斗争中,唯独没有上过战场的,只有你。”
盖茨比站了起来:“我来告诉你如何干扰狙击手的视线。”
说完,他从墙根捡起一枚石块,直接砸穿了身后房屋的窗子。
高大结实的男人,就这么直接翻进了路人的民居之内。
他甫一落地,刚好与躲在客厅桌子下面的女士迎面相撞,后者发出惊恐地尖叫。
盖茨比也不客气,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了女士面前。
在1925年,一百美元的购买力相当之高,高到让尖叫的女士戛然而止。
“打扰了,夫人。”
俊朗的盖茨比扬起礼貌笑容:“我想这足以买下贵府所有易燃品。帮帮我好吗?”
也许是因为钞票的力量,也许是因为盖茨比丰神俊朗,他的话语让女士很快冷静下来。
无辜的女性,怀里抱着自己的子女,颤颤巍巍道:“你,你要这个做什么?”
盖茨比:“点燃后,丢出去。”
罗赛琳恍然大悟。
床单、棉被,以及地毯和窗帘,泼上煤油的纺织品迅速被抛到街头。不止如此,陌生的女士还从地下室搬上来大批木柴,点燃过后,也全部丢了出去。
很快狭窄的街道浓烟滚滚,翻滚的黑烟上升至半空,遮住了夜晚明亮的月色。
视野中的钟楼立刻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就可以逃跑了!”
罗赛琳提议道:“他从钟楼走下来需要一些时间。”
盖茨比:“不着急。”
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仅是一个动作,就让罗赛琳明白了盖茨比的意图:“你——”
盖茨比:“你就在这里等着。”
男人语毕,怎么进来,怎么翻了出去。
…………
……
钟楼上的塞巴斯蒂安·莫兰,放下了自己心爱的步()枪。
他望着远处滚滚浓烟,很是不爽地舔了舔嘴唇。
莫兰迅速做出判断:二人应该会趁此逃走。
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这样的应对方式很及时。莫兰背上步()枪,转身走下钟楼。
从钟楼到浓烟处不过百余米,加上楼梯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莫兰穿过街头的浓烟,落入眼帘的是相当狭窄的视野:十字路口仅能容纳一辆车勉强通过,而且四周都是建筑,如果不是在高处,几乎无法使用枪械。
这——
顷刻之间,他就摸清了对方的想法。
糟糕了!
莫兰立刻转身,然而为时已晚。
夜色为烟雾笼罩,即使离的很近也看不清具体情况。莫兰不过是堪堪迈开步子,路边的巷子里就蓦然伸出一双手。
对方的力量又快又准,即使莫兰做好了准备,也是直接被抡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