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赛琳骤然绽开笑容。
果然如她所料, 即使莫兰在长岛附近徘徊,侦探社周围也一定会有眼线——她就不信,堂堂福尔摩斯来到纽约, 莫里亚蒂教授的人不会提前警醒。
尼克帮忙拉住莫兰,莫兰跟丢了盖茨比,脱身之后肯定要通知其他人。眼下是罗赛琳掌握的线索更多,所以比起福尔摩斯先生,还是跟踪罗赛琳更为要紧。情急之下,在侦探社附近盯梢福尔摩斯的人自然会选择离开,去寻找罗赛琳的动向。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坐在盖茨比豪车上的红发“姑娘”可不是罗赛琳!
真正的罗赛琳一通电话确认侦探社周围的眼线离开后,就请福尔摩斯先生在目的地的周围见面。
“手稿就在威廉姆斯夫妇的公寓里。”
罗赛琳说:“这是山姆亲自告诉我的。”
福尔摩斯:“想来你直奔公寓楼下,是有自己的计划。”
罗赛琳摘下别在发间的小发卡晃了晃:“你对撬锁技术有什么心得吗,先生?”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走。”
嘿嘿!
就知道福尔摩斯先生不会介意,要论私闯民宅、盗取证物,他可是老手。
一老一少很轻易地混进公寓。
威廉姆斯夫妇的家宅坐落在市中心的某个高档公寓内,是顶楼的房间。不得不说米兰达的品味确实不错,美式风格的装潢中点缀着不少古董古画,看起来与整个环境温馨的布置相得益彰。罗赛琳与福尔摩斯先生迅速转了一圈,并没有在家中发现保险箱。
二人对视一眼。
罗赛琳:“暗格。”
福尔摩斯:“床头的画框。”
罗赛琳:“哎?”
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是床头的画框呢!
罗赛琳一时间没跟上,只能尾随福尔摩斯来到主卧。老绅士直奔窗边,用戴着手套的指尖在画框边缘一摸,就听到“咔嚓”一声,景物画的画框弹开,露出一个镶嵌在墙壁内的保险箱。
福尔摩斯开口:“你假设你对打开保险箱也颇有心得,波洛小姐?”
罗赛琳眨了眨眼。
她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
“画框下方边沿没有任何灰尘,且墙壁上有些许汗渍,”罗赛琳飞速回想刚才的画面,“并且墙壁中空传来了细微风声。是这些细节让你推理演绎出暗格就在床头吗,先生?”
“是的。”
福尔摩斯点头:“以及,如果你今年也有七十岁,并且接收的大半案件都与财产、密室和寻找证物有关,你也会知道绝大多数人都会把暗格设置在自己的床头。”
罗赛琳:“……”
福尔摩斯:“他们觉得这最为保险。”
罗赛琳忍了忍,还是没绷住脸上的笑容。
她的笑脸让福尔摩斯迅速勾了勾嘴角。
打开1925年制造的标准保险箱并不困难,罗赛琳还真会——她也不知道外婆为什么连这个都教,反正足够好玩。
当罗赛琳把密码锁转到合适的位置,轻微的声响使得福尔摩斯率先打破沉默:“成了!”
就这么简单?
罗赛琳拉开保险箱的门。
一卷羊皮纸就放在保险箱的中央。
那个害死弗兰克·卡奇侦探、令她远赴纽约,甚至是莫里亚蒂教授和法西斯政府都在争相抢夺的物品,达·芬奇的神秘手稿,她拿到手,竟然就这么简单。
罗赛琳从口袋中抽出白手套,戴好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羊皮纸取出来。
羊皮纸很破旧,甚至有些发脆,但系在上面的丝带却是新的。罗赛琳仔细端详了一下丝带:末端被烧毁过,应该是很长的一根带子被临时烧断作为系住羊皮纸的工具。
她拆开丝带,谨慎拉开羊皮纸——
是拉丁文。
但罗赛琳却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像是字谜,也像是诗歌,更多的句子甚至不通顺。
而羊皮纸拉到最后时,罗赛琳眼尖地看到了边沿破损的痕迹。
“手稿并不完整。”
罗赛琳立刻把羊皮纸展示给福尔摩斯先生:“而且我看不懂。”
福尔摩斯端详片刻后,肯定了罗赛琳的说法:“这应该只是一部分,而上面的内容由密码写成。”
啊这。
那就麻烦了。
既不完整,还有密码。
这就意味着据说记载着达·芬奇研发出的惊世武器,这份手稿摆在眼前,罗赛琳也看不懂内容到底是什么。
她想了想,举起了相机,对着手稿拍了好几张细节清楚的照片,然后把手稿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保险箱里。
上锁、关暗格,摆正画框,一切都做出没来过的样子。
福尔摩斯:“好机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特别是像福尔摩斯先生这般几乎能称得上会“读心”的聪明人。罗赛琳笑容满面:“我等着莫兰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