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骗我?”
嗬!想什么呢?“如假包换,真是女的。”
就在她准备迎接大妖的狂风暴雨时,司空潇忽然转身坐在她旁边,双臂撑上秋千靠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萦绕整个宅院,笑着笑着甚至侧头蹭了蹭她的脑袋。
没事吧?秦飞飞摸不着头脑。是不是把司空潇给刺激坏了?总觉得对方眼泪快要笑出来。
“小飞飞,我几时说过自己喜欢男子?”
啊?
歪头瞧着她呆掉的表情,司空潇咧开嘴眼尾快要飞到天上去,“我喜欢的是你,男的也可,女的更好,所以,小飞飞愿意接受我吗?”
秦飞飞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跳得从未像此刻这么快。
司空潇的模样似乎变成虚影,她断断续续声音发软,“还,还没,这方面的想法。”
她喜欢和司空潇相处,喜欢看他笑起来的飞扬,喜欢他的可靠与外放,可接受他并跟他在一起,直面凡修与妖相恋的阻碍?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司空潇笑声渐歇,只笑意还停留在脸上,“那以后会有想法吗?”
秦飞飞垂眸,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想法,这不是将来的事么?将来的事谁知道?
见她抿嘴不语,司空潇脚上一蹬,秋千重新荡起,“知道了,我等你。”
秦飞飞不记得她是怎么躲进厨房,怎么开始像无知无觉的机器一样揉面,将面揉成鼓鼓一团。
不是因为想吃馒头或面条,就是单纯手痒,得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心思很乱,又好像很空。
啊啊啊……烦死了!司空潇为什么要说莫名其妙的话,像从前一样不好吗?这样以后还怎么跟他好好相处啊?
她将面团揪出一朵朵玫瑰花的模样,这才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捏出个狐狸。
秦飞飞盯着手中的白面狐狸发愣,现在看起来倒像,蒸熟之后怕是会胖成个球吧?她用黑芝麻给狐狸安上眼睛摆上窗台,其余玫瑰花馒头仍旧放入蒸笼。
温绮玉的嘱托她还记着,刚才被司空潇打岔,脑子一乱……总之等馒头好了,就去趟城东。
司空潇给秦飞飞留出足够冷静的时间,这会儿长腿刚迈进厨房,就见她正望着窗台发呆。
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一只口鼻尖尖,耳朵大大的白面狐狸正趴在窗台。
夕阳余辉撒下,白面狐狸身披橘红色暖光,在蒸气缭绕间带着丝仙劲,可爱到不行。
他心情大好,几步来到秦飞飞身旁,指向窗台,“小飞飞捏的我吗?”
秦飞飞收回神思。呃,她统共就见过司空潇的狐狸原形,不是他还能是谁?
“送给你。”没答是或不是。
司空潇捏起白面狐狸托上掌心,弯起眼睛盯着她笑眯眯。
明明平日里也这样一副模样,秦飞飞却觉出一阵说不上来的奇妙,就好像她和司空潇之间刚确定什么关系一样。
等馒头蒸得莹润饱满,用食盒装好,她便同司空潇一起去了城东。
关姓农户倒也好找,两老口六十岁上下,唯一的儿子早逝,靠种植、贩卖蔬菜为生。
太阳已下山,小小宅院里养着的鸡,在泥土刨出的坑里闭眼睡觉。
“温姑娘是一个月前将殷公子托付给我们的,给足银子。殷公子腿脚不便,平时坐轮椅,每日都得吃药,我们只负责早午膳和煮药。”
农妇说完,又伸手取了个玫瑰花馒头。心想怎的馒头也能做得这么好看好吃。
上半截粉嫩,下半截雪白,赏心悦目,松软香甜。本来想着留到明日热一热做早膳,竟是直接现在就想吃完。
“我们也是受温姑娘所托来看望殷公子,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看殷公子平时话不多,温姑娘也不常来,是孤单了些,得有人同他说说话。”
偏房里药味浓郁,烛光很暗,床边坐着个男子,正朝门口的秦飞飞和司空潇望过来。
“是不是绮玉出事了?”开口声音嘶哑,仿佛嗓子被灼烧。
殷元舟听明事情原委,垂着头不说话。许久后哑声,“知道了,多谢两位。”
“绮玉姐姐还有话带给你,说的是,若闯不过这关,此生无憾,泉下等你为盼。”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殷元舟忽然笑出声,并不好听,甚至有些凄然。
秦飞飞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直觉告诉她,温绮玉所谓的“自愿”,很可能与殷元舟有关。
她扭头让司空潇在外面等她,还有些私密的话需要转达。
很快,偏房里只剩下秦飞飞和殷元舟。
“其实绮玉姐姐没有别的话要转达,是我自己私心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秦飞飞顿了顿,“她身体的事……你知道吗?”
这话问得隐晦,若殷元舟不知道,回头要圆回来很容易,若殷元舟知道,这会儿就该明白她和他一样,是知道慾蛊体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