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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很多,渐渐也在京都圈子中传开,演变成了万青盈是个克夫的女子,不能娶。
重青盈细细一想,似乎也知道了是谁在造谣,尤其这谣言中多次赞扬万家大小姐,不就是万媚儿嘛,怕是咽不下一口气,故意找人抹黑自己的名声。
重青盈也不甚在意,反正她现在要做的是准备第三轮的殿试。这个殿试可是长公主当场考试众人,考试内容不确定,所以重青盈这几日不停在买书看书,顺便每日去京都的官职部门大门前转转,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这个部门的消息。
终于在七日后,殿试的日子到了。
她去买了一件雪白的长衫料子,给自己制作了一套体面的衣裳,三千发丝扎起,利落干脆,又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皇城。
宫门口已经有太监在等着他们了,进入第三轮的一共有十个学子,大伙此时也都集中在了门口。按照排名的顺序,依次上马车。
重青盈是第一个上车的,马车宽敞明亮,车内还有一股好闻的淡香。她端坐在马车内,不敢随意动弹。
马车稳当地进入皇宫,宫内很大,马儿走了半会也没停下,重青盈端坐地有些脊背疼,她锤了锤腰,悄悄撩开了一侧的帘子,一片深红不见底的宫墙布入眼里,红得红火,那红色里彷佛透着不容直视的威严,将她包裹住,让她动弹不得。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马儿塔塔的声音,重青盈费力地抬头,想要看天空,她已经尽力在车窗旁扬起下巴,可无论如何扬,她都始终看不见蔚蓝的天空,她的眼里,只有那一片红,红的彻底。
重青盈随即放下帘子,转动了一下脖子,她现在只能静静等待见到长公主。
马车走动了半会,忽而停了下来,帘子外头一道尖细的嗓音:“养心殿到,请下车。”
重青盈知道是在喊她,她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撩开帘子,一个丫鬟随即把手搭了过来,马车旁还有阶梯下马,重青盈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她也一时恍惚,把手搭在了丫鬟上,缓缓下了车。
阳光此时高悬,刺眼极了,她伸手挡住那猛烈的阳光,眯着眼,她瞧清了展现在眼前的宏伟建筑,那是一座发着金光的宫殿,金黄色的琉璃折射异样的光彩,青瓦瓷砖,幽蓝雕画,连带那一片红墙都步入了其中,她正对着那玉石台阶,台阶上的雕刻栩栩如生,龙腾虎跃。
重青盈是第二次见到养心殿了,而这次,如此之近。
她的胸腔内燃起了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她只觉得女子若是真的可以在朝堂内和男子共事,那该是多大的荣誉。
“重姑娘,殿下有请。”老太监笑yinyin地,客气提醒她一句。
重青盈回过神来,跟着老太监亦步亦趋地踏上台阶,缓缓走近了殿内。
殿内更是豪华壮阔,金光十闪的,晃得重青盈双眼都不由眯紧。在这金光之中,她看见了那一排排的珠帘,上等的珠子叮当作响,在寂静的殿内异常好听,风吹铃动,重青盈浑身都不由恭敬起来。
殿内站着两排群臣,一身身威严的深红官服,衣服上图案各异,按照品阶分类,他们个个都在注视自己,她并不完全认识,重青盈只觉得他们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忽而,她发现了藏在人群中的林二少,他站在右侧群臣的第二列,手里端着一块牌子,面色淡如水,甚至见到她时,神色都不变,仿若他们根本不认识。
重青盈一开始是被这阵仗吓到了,但她只能在心里发虚,面子上还是要强装镇定。
只听老太监道:“拜!”
重青盈随即上前几步,拿出前段时间请人教导的礼仪,跪拜在了殿前:“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只听朱帘内传出了一道好听的声音,“平身。”
重青盈起身,随即老太监安排她站在另外一侧,等着后头进来的九个人。重青盈端着仪态,不敢放肆,安静站在一旁。朝堂上,不少大臣都在打量这个女子。
这个可是连续夺得了两次考试第一名的女子,他们非常好奇,怎么会有如此才女呢?
众人的目光不一,重青盈自然是感觉到的,可是她面不改色,淡然站着,甚至头都不带偏一下。
鸾铃在珠帘背后瞧见这一幕,对这个女子更多了一分赞赏。
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的才子都接连进殿跪拜,随即位列在重青盈身边。就这么到了第十位跪拜完后,大殿重新回归了寂静。
珠帘背后的人也缓缓有了动静,好听的叮咚声响起,珠帘被人撩开,这个传说中周朝最尊贵的女子——长公主殿下缓缓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容呢?重青盈至今都不会忘记,也描述不来,她只觉得平生中读过的一句诗最能描绘这副美景。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未来甚至这一辈子都会和长公主守护周朝。
鸾铃走出珠帘背后,一身华服威严十足:“诸位,恭喜大家通过了前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