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好一会儿,低声道:
“师姐,已经是我的人了。”
花玥大惊,“什么叫我是你的人了?”
“疗伤的时候,我,我瞧见了师姐的身子,”他将玉佩塞回她手里,抿了抿唇,目光灼灼看着她,“师姐放心,无崖一定会负责的!
等师姐好了,我便向师尊说起你我二人的婚事。”
花玥闻言,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将玉佩还给他,道:
“师姐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等小事儿。
我们修仙之人,不拘小节,这也非你所愿,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更不必对师姐负责。”
“小事儿?”
他喉结滚了一滚,“师姐时常遇见这种事儿?”
“对。”
花玥闻言连忙点点头。
她心道自己都活了这么久,受伤难道不是常有的事儿。
再说她一棵树,看两眼就看两眼,怎么就上升到要负责的地步。
谁知她话音才落,他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一会儿,转身就走。
花玥见他无端端生了气,问镜灵,“他怎么了?”
镜灵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花玥见他走了,人也自在,打了个哈欠,趴在石桌上十分惬意的晒着暖冬的太阳,一会儿的功夫就闭上眼睡着了。
只是从那天开始,晏无崖也不知是不是恼了她,话更加少。
不过对她依然照旧,白天黑夜守着,体贴入微,殷勤周到。
花玥见他冷着脸格外吓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自从晏无崖成了离镜剑的新主人以后,这事儿一度在整个仙门十四洲引起轰动,他的名字渐渐被人熟知,就连本门派原本不与他来往的弟子也渐渐与他亲近起来。
门派内总有不少生得玉雪可爱的小师妹们拉找晏无崖一块练剑,或是去秘境寻宝。
每每如此,晏无崖总要领着那天真烂漫,又讨人喜欢的小师妹十分恭敬的走到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花玥面前,道:
“去与不去,无崖都听大师姐的。”
花玥当即拍大腿,“这么好的事儿当然要去啊!”
只是也不知怎的,他听完以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要吃人。
不过他每回都听她的话去了,而且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给她。
只是他话越来越少,不出门的时候,便在院子里侍弄他那些宝贝疙瘩一样的花花草草。
偶尔花玥与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回应两句。
花玥不太习惯,问镜灵,“他怎么看着像是在生我气啊?”
镜灵看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说道:
“岂止是看着,本来就是。”
花玥惊讶,“为何?”
镜灵道:
“自己想。”
花玥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怎么惹了他不高兴。
不过她这个人想不通的事儿一向不深想,时间一久也就忘了。
后来他再来问,花玥对上他渗人的眼神,斟酌道:
“不如你自己看着办?”
谁知他亦不高兴,冷着一张脸与一旁吓得脸都白了的小师妹出了门。
再回来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修炼。
那段时间,他又开始洗床单。
花玥看着门口绳子上飘扬的床单也忍不住长吁短叹:
“怎么好端端的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呢?”
一旁的镜灵道:
“不若下次他再问主人,主人就告诉他不许去就行了。”
于是在大宗会来临之际的最后一次,那个一直坚持找晏无崖的,名为晴天的小师妹再来找他去练剑时,不等他开口,花玥便试着道:
“不许去。”
他看她一会儿,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同小师妹道:
“师姐不准我出门。”
花玥突然就悟了:
原来,他不想跟晴天小师妹出门,又不好拒绝,所以才来问她。
果然,镜灵还是比她懂得多。
从那以后,旁人再来找他,只要他来问,花玥便板着脸说一句“不许去”慢慢地,他话又多了起来,再也不用那种渗人的眼神看着花玥。
转眼又过了半年。
彼时自晏无崖来苍梧峰已有七年,已经年满二十。
花玥这时身体已经恢复,决定带他去剑宗大会见见世面。
剑宗大会也被称作大宗会。
是修真界仙门十四洲每隔四年都会举办的一次盛会,来参加比赛的都是各个门派的年轻弟子。
根据修为等级的不同,角逐出每个阶段的翘楚来。
很多修士,都依靠这个盛会一举成名,有些厉害的散修一战成名以后,还可以拿到那些实力雄厚的宗门的入门邀请函。
而这一次,初出茅庐的晏无崖成了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