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在上面摸了一把,那处的肌肤与别处没有不同。
花玥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的水晶石桌上放着一个琉璃果盘。
她拖着两腿不再轻便的腿走过去,正要将果盘里晶莹剔透的紫黑葡萄倒出来,目光落在旁边的牛皮纸包上,也只是一瞬,她收回视线,将果盘重重磕在水晶石上。
只听“啪”一声响,果盘顿时四分五裂,她只觉脸上一痛,手一抹,有些殷红的血迹。
她顾不得脸上被碎屑划出的细小伤口,捡了一块锋利些的走到镜子前面,贴着皮rou想要把那块皮给割下来。
碎片才插进皮rou里,顿时殷红的血珠子顺着雪白的皮rou往下淌,很快抹入到贴身的绯红小衣里。
她疼得牙齿打颤,清澈明亮的瞳孔骤然缩紧。
从前她只觉得凡人脆弱不堪,动不动一点小伤小痛就要掉眼泪,实在难以理解。
如今才知道,竟然是这般疼,才这么一点儿皮rou伤,竟叫她疼得下不去手。
原来以前的无所畏惧,说到底,都是靠着法术修为做了底。
她把褪到腰间的衣袖叼入口中,又忍着疼接着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疼得发昏,身上渗出的汗水打shi了贴身衣物,额头的墨发粘成一缕一缕,蜇得眼睛疼,才见着那块巴掌大的皮rou剥离下来,殷红的血顺着布满吻痕的雪白背部淌下来,在黑晶石的地面上圈出一大滩血迹,却很快被晶石吸食的干干净净。
果然是魔鬼住的地方,就连宫殿地砖都透着邪气,更别提墙上雕刻着的墨如点漆的大片大片的莲花。
美得既妖冶,又诡异。
花玥收回视线,重重喘息几口气,颤抖着手再次画了一个符咒,试着催动,仍是半点反应也无。
她不甘心的又试了几次,仍旧是没有半点灵力修为。
她颓然的跪倒在地上,捂着脸趴在地上,弓着背止不住的颤粟。
她愧对君父!
没了修为,她还如何走到路的尽头去寻找君父!
这个魔鬼,可恶的魔鬼!
*百里溪出了寝殿去了一趟人间。
回来的时间就见着宫苑内的石桌旁坐着个衣衫胜雪的女子。
是无忧。
“你打算永远这样关着她吗?”
她站起来看着眼前统领着数十万妖魔,叫人闻之色变的魔神,这几日就为了哄殿内那棵不通情爱的菩提树高兴,居然每日掐着时辰跑去人间买一包糕点回来,心里被妒意填满,说话也难免尖酸刻薄。
“你在她面前,连面目都不敢露出来,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她话音刚落,他冷睨她一眼,“这不关你的事!”
他说完就要走,她倏地拦在他前面,捉着他的胳膊,一张清丽绝俗地脸上流露出几分凄然之色。
“都这么多年,你为何还这样执迷不语!
你明知,她便是你的死xue,迟早有一日,你总要死在她手里,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已绝后患!”
“我本就是因她而而生,若因她死了也甘愿!”
他挣出胳膊,眼神冷到极点。
可她却似在他眼里看见了嘲讽之色。
她难道不也一样,明知他眼里没有她,却还这样一直缠着?
无忧终是不甘,抱住他不肯叫他走,哽咽,“我守了你这么多年,你也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无忧,”他垂眸看她一眼,“我不是他,你守的人也不是我,他已经死了。”
“不管你是谁都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或许比起从前,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他却不肯与她多言,用力掰开她的手,头也不会地进了殿。
无忧看着那抹决绝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目光透宫殿,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这时有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低声道:
“大人,我们离开这里,回不周山好不好?”
她抬眸看他一眼,一掌打在他胸口上,将他击出一掌多远,还噙着泪的眼眸里含了怒意。
“你明知我讨厌她,居然还敢去帮她!”
他从地上站起,抹去嘴角的血渍,道: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更何况,她何其辜!”
*百里溪才走进大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吓得魂飞魄散,丢了手里的东西,赶紧把浑身是血,气息恹恹抱膝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抱在怀里替她查看伤势。
只见她原本雪白的背此刻缺了一块皮rou,血rou模糊,鲜血都凝固在上面,一颗心都揪在一起。
她竟然敢如的此伤自己!
他赶紧小心把她抱到床上去趴好,取出她塞进口中的衣袖,褪去她身上的衣裳,替她清洁干净身上的血迹,取出上好的灵药,颤抖着手整瓶的倒在上面,伸手轻轻拂过,上面没了皮rou的地方缓缓生出新的皮rou来。
只可惜伤口虽愈合,痛感还在,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