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初言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青青也是最有资格做太子妃的,何必……”
苏渊却摇摇头,语气十分坚持:
“这不一样,初言成为储君后,可是会被很多姑娘盯上的。”
作为父亲,他自当力所能及地为女儿谋取幸福。
赵定山这下倒是理解了他的用心,点点头:
“还是你想得周全,不过我们赵苏两家身处变局之中,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唉,怕就怕青青这回的病不是个意外。”
赵定山告退了,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却猛然提醒了苏渊。
赵初言的身世会不会已经被人知道?
青青突然生病,会不会与此有关?……
入夜,陈昭华带着赵初言去陛下的帐子里,两个人都穿着寻常的服饰,一点不像是去见帝后的。
赵初言有点不情愿,慢吞吞跟在陈昭华身后:
“娘,我还要去给青青送点心吃呢。”
陈昭华冷着脸:
“陛下和皇后召见你,你还敢推辞?”
赵初言看了看安静的周围,小声嘀咕:
“那我们干嘛偷偷摸摸的?”
陈昭华吸了吸鼻子,长叹出一口气,没有回答他。
“娘,你着凉了?”
连这一声关怀她都没有回,只是步伐又加快来些。
赵初言一进入帝王帐中,便察觉到气氛有几分诡异,除了帝后二位,父亲也在,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带着迟疑地神色,他像往常一样对帝后行礼:
“臣……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楚越和陈宜风坐在一起,夫妻俩对视一眼,楚越清了清嗓子,开口:
“起来吧,又不是朝堂,不必称朕陛下。”
“……
见过皇姨父、皇姨母。”
帝后二人无人回应,他正疑惑地抬头,却只见母亲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轻声道:
“孩子,你叫错了,其实……
陛下和娘娘才是你的亲生父母。”
赵初言怔住,转头看向赵定山,想确定娘亲说的只是胡话。
然而赵定山说:
“她没说错。”
陈宜风看出昭华心中的挣扎和犹豫,起身缓缓走过去,眉眼带笑:
“还是本宫来交代个前因后果吧,你们俩这么直接,换谁能反应得过来?”
赵初言这才把视线转到皇后脸上,想开口问,却突然间问不出口了,那双温柔的眼睛里,给他一份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陈宜风生下赵初言后不久,就因为边境战况不利的原因,偷偷离开了京城。
皇宫里大概是混进了细作,导致大皇子溺水身亡,也导致当时还是婴儿的二皇子,也就是赵初言,忽然染上一种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怪病。
太后打听到民间有一位医术高明的苗医,便急中生智,自己装病要去民间拜庙,把婴儿放在拜佛用的果篮里,对人声称二皇子已病死,才得以骗过宫中的细作们。
幸好,太后真的找到了那位苗医,治好了那孩子的恶疾,但怎么让孩子回皇宫却是件难事。
太后只好把孩子暂交给苗医,自己回到宫中。
边境战事结束,帝后和赵家夫妇带兵回朝,其中陈昭华受了重伤,不能生育。
陛下和皇后也得知了宫里发生的事,与几个心腹几番商议,最终决定把二皇子交给赵家夫妇二人养育,一能护孩子的安全,二能慰藉陈昭华。
于是,赵家对外称,他们在边关时生下一名男婴。
赵初言恍然,回忆起苏渊曾对他讲过太后找苗医的故事,再想到以前上战场时,父母教他战术却从不让他涉险……
等等,诸多曾令他不解的细节,这些细节背后的缘由,都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第37章
陈宜风眼里同样含泪, 却低下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泪水滴落下来,没有在她脸颊留下一丝泪痕。
可她偷偷环视周围, 发现落泪的人不止她一个。
赵定山和昭华落泪,是为不舍;陛下落泪, 是为有愧。
而她自己,原以为认下日思夜想的孩子后, 就算哭也该是喜极而泣。
可此刻她却发现,也不尽然,她身为初言的生身之母, 却只在他出生时陪伴过他几日, 之后他险些丧命, 她还把他送离身边近二十年!
这些年里, 陛下尚能以君王的身份去明里暗里地偏爱初言, 而她做了什么?
在初言眼里,她这个母亲,一定当得很不称职。
陈宜风眼眶通红, 声音几乎哽咽:
“初言, 关于把你交给赵将军一家扶养,是本宫出的主意,你若心中有怨,便只怨本宫一人吧……”
她能做的, 似乎也只有这样。
赵初言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