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指着明熙,还没说话呢,眉头就皱的死紧,“明熙,你也别觉得为父哪里说错了,你们是小辈,忍一忍怎么了,她是你母亲,是你的长辈,就算哪里做的不对,你们忍一忍怎么了,现在好了,人没了,你高兴了?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陆父指着明熙的鼻子越说越过分。
“您在说笑?”明熙冷笑一声,她可不是他儿子,当即怼了回去,“这关我屁事!”
陆父一愣,没想到明熙敢还嘴,反应过来立马就炸了。
“明熙你放肆!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国公府,我要去问问国公爷,他是怎么教养女儿的,怎么教养出来个这么不知所谓的女儿。”
陆父嘴上说着,脚下却不见挪动一步。
明熙伸手指着门外,就道:“您这不是要去吗?怎么不动脚啊,您倒是去啊!别光说不动啊,您要还是个男人,就请你言出必行,现在就去!”
陆父被明熙这一弄,有些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下,当即就想出门,真的就去国公府,却被早就在门口的陆伯爷一巴掌给拍了回来。
陆伯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陆父一眼,“不成器的东西,身体还没好就跑出来干什么,滚回去。”
陆父动了动嘴,终究不敢反驳,脚步一动,却不是回院子,而是蹲到了呆呆的陆肖旁边,陪着自家小儿子。
陆伯爷见状没说什么,只是一脸严肃的看向明熙,“明氏,再怎么说,那是你公爹,是你父亲,你该顺着敬着,就算他哪里说的不对,做的不好,你也该是规劝,而不是顶撞长辈。”
“按照陆家家规,明氏你回去把佛经和女德抄一百遍,以儆效尤。”陆伯爷说完,目光暗沉沉的扫了一眼棺椁周围的其他儿子儿媳们。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们也安分一点。
二房三房四房被看的脖子一缩,烧纸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恨不得缩进了墙角里面。
见明熙那边始终无应答,陆伯爷看了过去,冷声道:“明氏,本伯爷的话听到了没?”
陆离上前一步,挡在明熙面前,“祖父,这事本就不该怪罪明熙,如果一定要罚,那就罚孙儿吧。”
陆伯爷眉毛一竖,就要发火,“你!”
话没说呢,明熙就绕过陆离,走到陆伯爷面前,“陆伯爷,您这是杀鸡儆猴呢,还是无理也要犟三分呢?”
压根不给陆伯爷说话的机会,明熙接着道:“您说的,我顶撞父亲,我怎么不知道呢?”
“怎么,在这陆府,连说真话都不行了?”
明熙说着,转身走到陆父面前,弯下腰,慢条斯理的问道:“父亲,敢问,成亲当日没有管教好陆肖的是不是母亲?敬茶当日给儿媳下药的是不是母亲?让嫡母大出血暴毙的是不是母亲?下毒药致使陆离身子越来越弱的是不是母亲?”
见陆父脸色越来越白,明熙接着道:“还是您觉得,儿媳好心戳破了陆离身子弱的原因该怪儿媳?儿媳就该装聋作哑,任由陆离自生自灭?还是您认为母亲病逝是我的缘故?难道不是她咎由自取?”
“父亲您都知道的,这些都跟儿媳无关。”
“这都是您英雄救美娶回来的蒋氏做的!”对于指着她鼻子骂的人,明熙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嘴下留情!
“您刚才为什么冲儿媳发火,您知道,儿媳知道,祖父知道,陆离也知道,在场知道的人更是不少,是不?”
明熙话音落下,整个灵堂除了纸钱燃烧的哗啦声,再无一点声音。
“明氏,够了!”陆伯爷面色铁青,明熙这是把他儿子的面子里子都仍在了地上踩。
陆父手一垂,眼泪毫无征兆的就掉了下来。
明熙说的没错,他懦弱了半辈子,也被欺骗了半辈子,只会冲着家里人耀武扬威,是他的错,可他也骄傲了半辈子,被人捧了半辈子。
徒然被人这么顶嘴骂了回来,自尊心还是受不了。
陆肖看了看躺在棺椁里的母亲,又看了看旁边泪如雨下的父亲,迷糊了一早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站起来,伸手狠狠向明熙推去,“都怪你!要不是你,娘亲不会死,要不是你,爹爹不会伤心,都是因为你,你滚啊,不要你来我家,你个贱人,扫把星,滚回你家去,滚啊!”
对于熊孩子,明熙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她一把拎起向她撞过来的陆肖,一伸手就卸了他的下巴。
陆肖一声惨叫,嘴巴就合不拢了,口水顺着嘴角不受控制向下淌去,只剩下双脚还在不停的扑腾。
“小少爷!”陆肖的nai娘见状,连忙上前来,就要抢过陆肖。
明熙单手拎着他躲开了,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肖,道:“陆肖,你再动,你信不信,我把你四肢都给你卸了。”
闻言,陆肖顿时不敢再动,嘴巴的疼痛告诉他,眼前这个他叫大嫂的人真的做的出来。
陆肖在这一刻突然清醒的认识到,这个大嫂,她跟这个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