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看着容昭此时的模样,走到容昭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相信她。”
“我想先去趟宫里。”容昭抬眼看向容臻,那双桃花眼里流露出几分脆弱。
“去吧。”容臻沉沉叹了一口气,看着容昭转身离开的背影,闭目遮去眼中的不忍。
姜念初起身走到容臻身旁,看着容昭走下楼梯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他这样去,会不会……”
“不会。宫中再怎么荒唐,如今皇帝不管事,除了国事,应当全由皇后说了算。况且……你忘了宫中也有楚瑄的人。”
“那她呢?蕙妃呢?”
第16章 蕙妃之事
“那她呢?蕙妃……她应该不想被称为蕙妃,只想回宣平侯府做宣平侯容棠的夫人白醉容,而不是她的妹妹蕙妃白蝶兰。”姜念初遥望着皇宫的方向,目光悲伤而同情。
“你知道我此来帝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吗?”容昭突然轻叹一声,抬眼看向皇宫方向,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姜念初看着容臻不忍的神情,已经猜到几许,她瞳孔猛地一缩,“是为她?”
“你入南疆没两天,容姨就让人与我传了信。她让我赶往帝京城,说是,让我带她的……尸骨回南疆。”
“……尸骨……回南疆?”姜念初双眉微拧,歪头看向容臻,“为何是回南疆?”
“因为宣平侯和母亲的尸骨,早年间就已被大长老带回了南疆,葬在了黎山。”
“所以……她如今……”姜念初不忍的说出那几个字来,她眉头紧蹙的闭上了眼睛。
“走吧。这次设宴,恐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她。”
微风吹起摘星楼角檐的风铜铃,风中似乎传来阵阵呜咽声,不知是为谁而哭泣哀伤。
夜间,宫中宜寿宫。
“主子在看什么?”宫人看到蕙妃站在院中,望着院中的垂丝海棠出神,轻轻走到蕙妃身后细语询问。
“等再过几日,这花就该谢了。”蕙妃伸手触上垂丝海棠的花瓣,轻轻抚摸,眼里寂寥怀念种种哀痛神色被垂下的眼睑遮住。
“这些年来,朱砂一直陪着主子,从未见过主子真正开怀过。纵使五皇子六皇子两位殿下一同前来拜见主子,主子也不见开怀。自从前两日皇上来过之后,您这两日更是心神恍惚。”
“朱砂,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当年您从静嫔手下将朱砂救下,仔细算来,如今已有十八年了吧。”
“你可知,为何我给你赐名‘朱砂’?”
“不知。但想来,主子自有他意。”
“有人曾告诉我,朱砂性甘,味微寒。归心经。可清心镇惊,安神,明目,解毒。我有时候想起,仿若那些快乐的日子就如同昨日一般,可当我回过神来,这偌大的囚笼里,只我孤单一人,茕茕孑立。”
“主子可是想那位故人了?”
“是啊,我想他了。”蕙妃抬眼看向院中的垂丝海棠,眼眶中蓄满了泪。她看起来是那样的伤心,可是嘴角却留存着一抹温柔笑意,但那抹笑意却让观者觉得苦涩至极。蕙妃抬眼看向朱砂,她唇角笑意温和平静,“朱砂,我有一桩事,需你前去。”
“主子您说,朱砂定当万死不辞。”
“傻姑娘。”蕙妃侧身深深看了一眼朱砂,而后转眼看向天心中即将满月的月轮。朱砂看着蕙妃的侧脸,突然伸手抓住蕙妃的衣袖。蕙妃转过头来,轻拍了拍朱砂的手背,“我曾在蜀中有一座宅院,但我从未去过。你出宫前去蜀中,帮我去看一看。若是……算了。”
“主子……”
“衣柜里的妆匣底层有宅院的地契和两份路引,你待会儿就拿着它,等天亮后立刻出宫。”
“主子……?!”朱砂看着蕙妃强撑着的神色,嗫嚅片刻后,重重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水,转身向殿内走去。
蕙妃站在树下,看着朱砂一步三回头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像是突然卸去了Jing气神,肩背微垮。她转身看着院中的垂丝海棠,眸光悠远怀念。
“我想你了,暮白……我想回我们的家了。”
五皇子府邸书房。
“她为何两日后举办宴会?你可知道?”容昭看着在窗前看书的楚瑄,快步走到长榻前。
“母妃不见你,可对?”楚瑄放下书卷抬眼看着暗自生气的容昭,敛目叹息,“她不见你,自有她的意思,你何必生这份气?”
“为何我总感觉你们有事瞒我?”容昭轻蹙眉头,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微眯的看着楚瑄。
“无事,你多虑了。既然无事,今日就宿在府里吧,省的来回奔走。”
“行啊,那我先去了。”
楚瑄看着容昭身影被房门挡住的身影,垂眼看着手中书卷,沉沉叹了一口气,眸中不忍哀痛神色缓缓浮现。
两日后。
“听闻蕙妃娘娘染了风寒,还坚持要办宴席呢。”
“对啊,我也听说了。还听说蕙妃娘娘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