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颖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孟婵脸红,剥一颗葡萄给儿子吃,小小声道:“阿时,你今天话好多哦。”
傅时煦小朋友弯起眼睛笑起来,趴到孟婵层层叠叠的婚纱上。
梁颖笑道:“小婵,你儿子怎么这么甜。长得跟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性格倒是随你。”
孟婵道:“像我也好。像他爸爸,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担着,要吃好多苦。”
梁颖愣一下,想到傅南璟和孟婵这一路走来的不易,忽然也有些感慨,“你们俩这一路走来,真是太不容易。”
这天,孟婵还见到了很多人,有陆祁,也有傅嵊。
陆祁上楼来时,梁颖正要带阿时小甜甜下楼去玩。
陆祁单独有话要对孟婵说,让梁颖先到楼下去等他。
梁颖点头,带阿时先下楼。
孟婵看着陆祁,“你有话要对我说?”
陆祁点下头,见发型师都停下来,等他说话,忍不住笑,“诶,你们做自己的,我同新娘子讲几句就好。”
发型师这才又继续给孟婵弄头发。
孟婵拉过来一张椅子,叫陆祁坐。
陆祁也不客气,坐下,看着孟婵,“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孟婵很聪明,“你想和我说傅南璟。请你告诉我,我一直很想知道。”
陆祁点点头,他开始回忆,“其实我认识傅南璟要比你晚得多,不过兄弟嘛,多少要分享一些心中秘密。他第一次跟我说你,是高二那年,你为了他和几个女生打架,被学校记过。那晚我和傅南璟去打篮球,打完球两个人坐在Cao场上喝酒,那天晚上傅南璟第一次讲到你。”
他看孟婵,“你知道他怎么形容你吗?”
孟婵摇摇头。
陆祁说:“他说第一次见你,你们都只有七八岁大,他那时候被人打得按在地上爬不起来,是你跑过来救他。他说,你那时候才那么大点,挡在他面前,像个女英雄。”
孟婵一下就红了眼眶。
陆祁继续说:“傅南璟说,他后来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欺负他的人长什么样子,但他永远记得你。他记得你那天穿条粉色小裙子,干干净净,像个天使。”
“后来傅南璟被送走,独自度过了孤独的七个年头。他一直没有忘记你,和你在小树林那段时光,是他荒芜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
孟婵静静地听陆祁说,她也想起小树林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傅南璟并不讲话,也不怎么理会她。她从来不知道,那段日子,对傅南璟而言,竟是他孤独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
陆祁说:“你或许不知道,傅南璟之所以回B市读高中,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你。当初你出现在他面前,问他还记不记得你。他怎么会不记得你,他本来就是为了你而来。”
“后来我也问过他,既然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当然我也没有问出结果,是后来,傅南璟在国外大学毕业开始创业。那时候情况很不好,非常非常穷,住在糟糕的地方,有一天我去找傅南璟,坐在逼仄的房间里,连我都觉得难以忍受。他当时忽然对我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去追求孟婵了吗?在我没有能力照顾她,爱护她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去耽误她?”
孟婵眼泪一瞬间掉下来,她眼睛通红,看着陆祁。
陆祁道:“小婵,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更了解傅南璟。我知道很多事我不说,傅南璟自己永远不会说。他对你的爱,远比你想象的更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在为了靠近你而努力。他在这世上早就没有亲人,孟婵,你是他唯一的信仰。”
孟婵点头,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明白,我明白的。”
陆祁走后,没多久,傅嵊和顾梨也来了。
那时候孟婵刚刚哭过一场,眼睛还是红的。
傅嵊也要单独同她讲话。
她愿意听,关于傅南璟的一切她都愿意听。
傅嵊同她说:“你知道的,我以前其实很恨傅南璟。我恨他母亲破坏了我爸妈的婚姻,连带着也很恨他。我一度也觉得,他的出生就是原罪,他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呢。直到慢慢大一点,发现他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讨厌。他很懂事,也许他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所以从来不懂得争宠,被打骂也从不为自己辩解半句。成长的过程中,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站在一边,他在傅家,永远像一个多余的人,所有人都不用正眼看他。包括我爷爷,我父亲,没有人关心过他,给过他半点爱。”
“我有时候会想,他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如果换做是我,会有他那么坚强吗?”
“我妈妈有段时间非常恨他,把他赶去地下室住。老宅的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他一住就是两年。我妈妈那段时间常常发病,经常拿鞭子把傅南璟抽得浑身伤。”
孟婵惊得抬起头,“为什么?”
傅嵊摇摇头,“我妈妈恨他母亲,但他母亲已经不在,所以要发泄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