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凛想了片刻,将腰间系着的一个荷包解下来,“这是她前些时日送给我的,不知道可有用?”
箐禾接过荷包,用法术在上头探测了一下,上头还留有逐盈微弱的气息,有这点也就够了。
她一手五指轻轻摆动,很快便从指尖飞出无数透明的蝴蝶。
这些蝴蝶先是绕着荷包转着,转过好几圈之后,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三人看着蝴蝶飞离的方向,互相看了看,便同时消失在原地。
透明,蝴蝶的速度算不上快,方向却很明确。
经过一晚上,也不知道骆姯有没有将逐盈带离人间。
人间与仙界有禁制阻隔,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人类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入仙界的,若强行带入,□□凡胎受不了仙界的灵气,很容易折寿。
还好,蝴蝶引导他们去的方向不是指向仙界的。
带三人停在一处废弃的木屋时,蝴蝶消失不见,木屋内传来骆姯的一声对不起。
淮凛再等不及,阔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木屋的门。
屋内,一个阵法初具雏形。
“你在做什么!”淮凛厉喝道。
逐盈此时躺在木板床上,闭着眼睛不知生死,淮凛想冲过去却被面前的结界给阻挡住。
骆姯摇摆不定的目光,在看见箐禾和商戎进来的时候,忽然变得坚定。
箐禾认出了这个阵法,诧异出声:“你想要取她身上的凤凰Jing血?你疯了吧!她没了凤凰Jing血会死的!”
逐盈先前神志不清,是因为rou身承受不住身上如此多的凤凰Jing血,后来商戎帮她取出了一部分,余下的则用于保护心脏,是万万动不得的。
骆姯不答,抿着唇,地上的阵法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
箐禾没法忍,上前破开了结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阵法打乱。
骆姯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箐禾弯腰检查了一下逐盈的状态,还好,只是昏迷过去了,心头的凤凰Jing血还在。
箐禾将昏迷的逐盈交给淮凛,让他将人带回去,而后看着骆姯一言不发。
她知道,骆姯是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围绕女主角来转,但这不意味着骆姯可以随随便便做这样的事。
“晞衡到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你做这样的事情?仙界的那些医师是都死了不成?”箐禾嘲讽道。
骆姯在动手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她垂着头,没什么底气的开口,“我只是想早些把师尊治好,她不肯说出凤族的位置,我见她体内有凤凰Jing血,这才……不过我听说凤族每日可得一滴凤凰Jing血,应当不要紧才对。”
“你做每件事情都这么理所当然吗?什么叫应当不要紧?若是要紧的话,你能负责吗?”箐禾对这样恋爱脑的骆姯无话可说,“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为一个男人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么?”
骆姯语噎,顿了顿,指向箐禾身后,与他穿着同样暗红衣袍的男人,“那如果深受重伤的那个人换成了他呢?你不会和我一样吗?”
箐禾还没说话,商戎反倒是先笑了,“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废物,需要女人来救的。”
商戎牵着箐禾的手,抬起来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们走吧,与她多费什么口舌。”
骆姯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正打算掐诀回去,看看晞衡的伤势如何,眼前忽而多了个人。
她看见来者,弯腰行礼,“见过仙君。”
面前的人戴着一个宽大兜帽,几乎要将他整个脸都遮挡住。
骆姯直起膝盖,目光看着地上,就听见那人问:“凤凰Jing血拿到没有?”
骆姯咬唇,摇了摇头,带着些不确定说道:“仙君,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对面的人听见她说这话,当即沉了脸,“你不将凤凰Jing血取来,难道是想眼睁睁看着晞衡受罪?你忘了当初你重塑仙骨时,他付出了多少?”
“我没忘。”骆姯急忙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非要凤凰Jing血不可?”
面前的人缓步走到她身边,露出一张看上去非常和煦的脸,只是他此时的表情却格外坚定,甚至带着些迫切,“凤凰Jing血是帮晞衡治伤最快的途径,这话我已经同你说过无数次了。”
“殷墟仙君……她不肯说出凤族的所在地,我也做不出杀人取血的事情。”骆姯不想再继续待在凡间了,她想回去先看看晞衡的伤势,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她简单和殷墟解释了两句,不等殷墟开口,或是说怕他再说出什么咄咄逼人的话,先行离开。
殷墟咬牙看着骆姯消失的地方,面色铁青,攥着拳头,不久后眼前的木屋开始崩塌。
“骆浚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强硬地逼着骆姯去做,再怎么说骆姯背后还有骆浚撑腰,动不得。
殷墟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木屋,目光沉沉,“商戎……箐禾……届时你们一个都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