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腻歪的纯糖,里头有果香,味道出奇的不错。
她自己吃了一颗,挑了另一个颜色的递到商戎嘴边,“要不要尝尝?”
商戎启唇,从容地将她指尖的糖果吃到嘴里。
“甜不甜?”箐禾问他。
周围太热闹了,鞭炮声忽然响了起来,噼里啪啦,商戎贴到她耳边,带着甜香的气息也一道儿贴近。
“甜。”
他真的尝到了人们口中所谓的酸甜苦辣是何滋味了。
看着眼前箐禾的样子,便觉得他的人生一点儿都不苦,比嘴巴里的糖还要甜上几分。
箐禾怕响,又喜欢看热闹,她捂着耳朵不肯走,被鞭炮炸得肩膀一缩一缩的。
商戎用自己的手掌帮她捂着耳朵,双重保护下,鞭炮声一点儿都不可怕。
此时此刻,他们与周围的凡人没有任何不同,其他的一切糟心事都抛到脑后,享受这片刻的人间至味。
红轿子渐渐消失在东街牌坊的拐角处,新娘去向她该去的地方,鞭炮声也随之远去,但喜庆的氛围却没散,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虽然还要为生计继续奔波,虽然可能生活的苦难仍然压在他们的肩膀上,但至少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是幸福的。
箐禾还没进东街,手上便已拿了串糖葫芦,咬了一颗,差点儿没酸掉她的牙,她不想吃又舍不得扔,听见小镜馋得直流口水的声音,她偷偷摸摸地给了小镜,自个儿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东街确实热闹,凡间只要是能想到的东西,这儿基本上都有。
箐禾在东街找到了点没穿书之前逛街时候的感觉,她现在不缺银子花,买起东西来相当爽气。
尤其是看见摆摊的老人家,箐禾总会停下来买上一些,然后给一小块碎银,不用他找。
一路下来,没什么用的东西买了一大堆,两个人四只手都塞不下,他们又不好堂而皇之地放进储物戒,便只能在手里拎着。
商戎的手里头甚至拎了一条用草绳穿着的活鱼。
那老人家说是今天刚捕的,就最后一条了,打听着箐禾买走,箐禾不好意思说不需要,就付钱买了。
鱼不愧是刚捕上来的,还活蹦乱跳,被商戎拎着,时不时地甩几下尾巴,扭几下身子,弄得水滴儿到处乱飞。
箐禾知道商戎有洁癖,本想着自己拿的,但她其实也不愿意拎这种滑溜溜的东西,商戎似乎是瞧出了她心里头的想法,最终接到了手里。
“周伯,我们回来了。”
箐禾用手肘推开自家大门,语气雀跃地唤人,“潘娘,阿香,我们回了。”
潘娘从厨房里头出来,身边还跟着个小萝卜头,她瞧见二人回来,忙迎出来,将他们手上的东西接过,“哎哟哟,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小萝卜头躲在潘娘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潘娘点点他的头,“公子,小姐,这是我儿子阿顺,他今日放学得早,家里没人看管,我就先带到这儿来了,他很乖的,绝对不会乱跑。”
潘娘说着有些尴尬,她本就是过来帮打杂的,还带个孩子,有些主人家里就非常介意。
“不妨事。”箐禾弯下腰来,与小萝卜头平视,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他的。
那几个路上分到糖吃的小孩,其中一个豁了门牙的就是潘娘的儿子阿顺。
阿顺有些怕生,但还是乖乖地叫了人。
箐禾将一块还热乎的鲜花饼递给他,阿顺接过去道谢,有了吃的终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伯和阿香呢?”
潘娘将东西归整好,回说:“周伯在田里忙活,阿香去交绣活了,估计一会儿便回来。”
大家都有事干,日子过得充实,倒也不错。
箐禾与商戎往后院去,阿顺就在前院的院子里头自己玩,潘娘进了厨房忙活,箐禾回头看见这一幕,心间被填得满满的。
回到自己房间,箐禾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倒口茶喝喝,就感觉袖子里头黏糊糊的,她将手伸进去一掏,掏出一个粘得能拉丝的铜镜来。
“小镜!你这是吃糖葫芦呢,还是玩糖葫芦呢?!”
她满袖子里是化了的糖,洗都难洗。
小镜吐出两颗山楂核,对浑身都是甜甜的糖浆特别满足,她飞到箐禾跟前,“主人,我还想吃。”
“看你干的好事,还吃呢,给我自己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不然我下回不带你出门了。”箐禾看着自己的袖子,非常无奈地施法换了套衣服,并且拒绝心软。
小镜见撒娇没用,一个人乖乖打了水,把铜镜浸泡在水里头,洗着上面的糖浆。
箐禾站在一旁监督她,看见铜镜镜面上的小姑娘噘着嘴,洗得不太顺畅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还是亲自帮她。
“小镜,你什么时候才能化成人形?我感觉你最近好像比之前……胖了点?”箐禾一边给她洗一边说。
以往小镜顶多和她说说话,连帮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