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崔永昌又热心的要给她讲解《止微手记》里的内容,曲妙妙推脱累得很,拒了他的好意。
看不了书,崔永昌满心就只想着自己的幸福。
一样遭了她地抵触。
“你哄我回来,为的就是这个?”曲妙妙抱紧了被子骂他。
崔永昌想点头说有,又怕她当即恼了,再搬去西厢。
裹着被子哄人歇下:“只你在我跟前躺着,我就满足了。”
隔天,曲映悬沐休。
府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当值的典史闲闲在厅里转悠。
自昨天宣平侯府来人,说阿姐回去了,他就一夜未眠,这会儿眼下泛乌,出来转了一圈儿,看也无事,便领着红师爷悻悻回了后宅。
外头的差役过来传话,说是姑nainai回来了。
“阿姐!”曲映悬等不及听后面半句,疾步迎了出去。
出了二道门儿,崔永昌正扶着曲妙妙下台阶。
抬眼见他,崔永昌先笑着开口:“映悬也在家呢,你姐姐说想你,我今儿无事,就同她一道过来了。”
曲妙妙上前,要拉兄弟的手回屋,崔永昌先一步搭上了妻弟的肩头,两个人亲亲蜜蜜,反倒把曲妙妙落在了后头。
宝妆是个有眼色的主,笑着上前道:“世子爷跟二少爷关系真好。”
曲妙妙感慨:“他们两个关系亲近,自是好的。”
兄弟在官场行事,虽不为走关系拉帮派,但有宣平侯在背后依仗着,官运终是能顺遂一些。
日后映悬高官得坐,父亲也能宽心,家里的那一堆糟心的事情,也能开解一二。
崔永昌倒也诚心,进门散了左右,当着曲妙妙的面儿,给曲映悬赔了不是,又拿书出来,说是当做赔礼。
曲映悬只得笑着应下,又道孤本难寻,等他誊抄了需要的图纸,便完好奉还。
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曲妙妙先上马车,揭开帘子嘱咐她兄弟要仔细吃饭,别因过度Cao劳累到身子。
崔永昌踩在杌凳上点头,跟着在她身旁落座,体贴着给她出主意:“映悬如今就算是安定下来了,他这般年纪,也该成亲了。等回头讨了媳妇,各自一家人,就使不着你照顾了。”
他前半句还算关切,但后半句分明是说给外头听得。
希望某个混小子早些讨自己的媳妇,别再管他们家的闲事。
曲妙妙先是点头,他这话在理,兄弟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是要上心给他相看了。
可明说了又怕曲映悬多心,她只笑着道:“谁说使不到我了,他就是七老八十了,我也管得着他。”
曲映悬在外头连连点头:“阿姐疼我!”
曲妙妙如今不管生意上的生意,日子过得愈发清闲,她倒是把崔永昌的那番话听进了心里。
闲来无事,找了几个冰人来家,盘算着给曲映悬找个宜室宜家的夫人。
香雪堂里岁月静好,而明月楼则是一番喜庆景色。
伍倩倩在陈掌事等人得极力推荐之下,终是接替了原先曲妙妙手中的事由。
青州城上下十几家铺面,另有城外的两处庄子,除南外楼不与她相干,其余都要听她地调遣。
她又是伍洋的亲闺女,那些掌柜的多多少少都给她几分面子,行事安排,倒没人敢下绊子搅乱。
今日是月初,结算了小账,伍倩倩便邀手下各处一道吃饭。
铜掌柜借故身体不适,过了饭点儿,才晃晃悠悠地摸到侯府,先是在点春堂里回话,辛氏要留他用饭,他却摆手指了香雪堂那边,说是跟世子爷约了酒。
辛氏抿着笑,让他多吃一些,别纵了那混小子的酒性。
铜掌柜只点头应下。
等人出去,春姑姑才瘪着嘴道:“您使他劝酒?他不怂恿着把酒窖里的桃花醉搬空,就是了不得的功绩了!”
辛氏睨她:“您心疼人家,只上去提了他的耳朵嗔骂,当初若是早听我的,跟了路平,如今路喜就是你的儿子。偏你不听,非要看上这么个混蛋。”
提起这个,辛氏就来了脾气,戳着春姑姑的脑门又骂:“他娶了旁人,你哭的跟我死了似的,如今他死了老婆,鳏夫一个,无儿无女的就这么晃悠,你真觉得可怜,且上去追啊!”
春姑姑挨了骂,心里委屈,更觉得窝囊:“谁看上他了?老鳏夫一个,跟细麻杆子捻出来的棒槌似的,我不过是心软,同情一二罢了。您真疼我,等回头咱们家商队往西边去,您叫他们带两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回来,赏了我,那才算好的。”
辛氏听了气笑:“你且别后悔,这话我记着呢,改明儿给你带三四个年轻的回来,就养在咱家老宅,我看你如何受用。”
主仆两个这边拌嘴。
而崔永昌则在香雪堂备好了酒菜,就等着吃酒的人来呢。
瞧见路喜领着铜掌柜进屋。
他笑着满上一杯,嘴里贫气:“我听他们说在伍管事在南外楼包了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