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梅将鸟笼挂回原处,已经乐地说不出话了,只嗯声点头。
曲妙妙自己说完,也忍不住地发笑。
就连崔永昌也叫她这话逗得脸红。
“好你个坏丫头!”他笑着起身,鞋都顾不得穿,踩着白袜,把人堵在门口,“敢拿爷开涮,还能教你落跑不成?”
“错了错了,我知道了错了!”
曲妙妙弯着腰连声认错,两只手扒着要推他的手臂。
“跑不了了,认命吧。”崔永昌虽是清瘦,到底也比她力气大得多。
他掐住了她的腰身,往肩头一搭,扛着就把人放回了软塌。
居高临下的将人拿捏住,崔永昌贱兮兮地问道:“Yin阳怪气的跟个画眉争竞,夫人莫不是心里醋了?”
“去你的。”曲妙妙娇啻啻地啐他。
她说话声小,又夹着笑意,听起来软绵绵的,半点儿没有威严。
崔永昌非但不怕,反倒欺身近前,左右捏住她的脸颊,再次追问:“你是不是醋了?”
“没有。”曲妙妙认真道。
只是她笑的两腮红晕,真话也看不出真来。
崔永昌当她羞赧,笑着啄她,坚定地道:“你不认爷心里也清楚。以后不光疼它,也顺带疼呵疼呵你。”
外间宝妆宝梅两个,听见动静,瞧瞧揭起一角帘子,望了一眼,相视一笑,推搡着悄声出去。
房门掩上,敛去一缕天光。
崔永昌得了好处,做起事来也算尽心。
出去吃了几回茶,便将那册子上被点的几个人查了个详细。
“一个是永安候家的嫡次子,现在镇北军做狮虎校尉,日后虽不能袭爵,却也是一片大好前程。”
“这个甚好。”曲妙妙点头附和。
又道:“世袭不过三代,除了咱们家这般,得太.祖.爷特允的世代承袭外,那些公侯之家,哪个能祖辈的富贵?能自己搏一身功勋出来,比祖上传承的更为宝贵。”
崔永昌瞪她一眼,谈起另外一个:“还有便是去岁的探花郎,好像叫什么苏永望的,他是青州人士,没见到本人,但打听了亲朋故旧,说是风评甚好。”
曲妙妙淡淡笑道:“旁人我或许不知,但你提起的这位苏永望,我却知道。”
“他跟映悬是同窗挚友,听映悬说,高阳书院的小宋夫子夸过他卓尔不群又心忧天下,日后必成大器。”
崔永昌拧眉道:“你那弟弟什么都跟你说啊?”
曲妙妙小得意道:“我们姐弟两个关系亲近,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切,谁稀罕。”
曲妙妙从画缸里挑出两个人的小像,嗤他一声,转身就要往外头。
“你做什么去?”
崔永昌办好了事,还没来得及邀功,她就跑路可不成。
隔着窗子,曲妙妙敛足回他:“咱们选好了人,终是要妹妹同他成亲过日子的,我这不得带着小像,让她这个事主先掌掌眼。”
不管是永安候穆家,还是苏永望,都得要伍倩倩点头了,才是好的。
崔永昌好言相劝:“她脾气倔,你只依着母亲跟舅舅的意思,把人挑出来即可,何必这会儿到她跟前去吃呛呢?”
“省得了。”
曲妙妙随口敷衍。
伍倩倩脾气再倔,能比得了眼前这位?
她这会儿受些委屈,日后可是能省不少埋怨呢。
眼瞧着人出了院子,崔永昌没好气地踢了小几。
心中还是不快,又喊路平,让备马出去散心。
随着他在官道上跑了一阵,前头马速缓下,路喜才过来说理。
“主子,您容我多一句嘴,少夫人疼表姑娘,还不是看着您的面子。没有主子您在中间站着,少夫人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可是半句都不会多说。”
路喜偷抬眼角,见崔永昌面色有转。
继续道:“依这个道理,少夫人多一份尽心,那不是多一份对主子您的偏袒。”
“哼。”
崔永昌讽笑道:“就说她整日里往铺子里去钻,迟早要不听管教,明知道我说的也是为了她好,就非要犟上一嘴。”
听明白他到底还是为了铺子的事,路喜心里也有了主张。
“您这赌气的话,反倒是赶着替少夫人辩解清楚了?”
“怎讲?”崔永昌道。
路喜嘿嘿一笑,把从他老子那里听来的几句闲话摆了出来。
“咱们宣平侯府是大陈独一份的世代候,不降爵,不撤册子,少夫人便是要为后世儿孙,这泼天的富贵也是够的。”
“还不是因着她舍不得主子您劳心Cao劳,才应下了夫人交代的差事。”
崔永昌身子多病,受不得热,挨不得冷。
春秋还好,每每到了冬夏两季,热了要浑身虚汗,守着冰鉴还得坐立不安呢。
冬天就更难受,等说话化作白烟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