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片研究所离开之后,32号仍然感到阵阵后怕。
如果不是直系体三番两次提点,恐怕现在摆在那张Jing美长桌上、被啃噬一空的骨架,就是自己。
【不必谢我。】直系体耸耸肩。【你有活下去的意志。我救不了已经放弃的人。】
那被端上餐桌的少年身心投入,温顺甜美,仿佛献祭的羔羊。
我没想到看过那个极度残忍,又极度香艳的惨状后,32号喃喃,我没有想到,他疯狂到真的会吃下去。他对舒究竟
【疯狂?】直系体矫正着坐标数据,不以为意。【在这片庄园里,疯狂是最不稀罕的事物了。他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毕竟,他恨透了原型,不是吗?】
原来不止舒不能理解,少年想起庄园里另一位舒创造的,同样机械的超级系统·渊,你们也都不能理解。
【理解?我只需要理解一种情绪波动,就是赖床的情绪。毕竟我只是一个闹钟。】
如果真有人赖床,你会怎样叫醒他?32号忽然有些好奇。
【叫醒?】直系体非常老练地摆了摆手。【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放心,我搭载的技能是电击!】
啊哈啊哈,啊啊啊!
没过多久,32号就尖叫连连地体会到了电击的滋味。非同一般的快感透过肠道,几乎直击脊髓,让他全身震动得快要抽搐。
【还是你提醒了我,我差点忘记,这种时候用电可能更效率。】直系体一边试探角度,一边咕哝。【我讨厌体力活。】
直系体的手指已经浸没在咕啾咕啾的水声中。
32号打着颤,意识模糊地往直系体身上贴。自从他宣称这只是失控行为后,就不再压抑自己,大胆索求起来。
跪坐在对方身上,少年缓缓起伏,试图获得更多自主的快感。不要停我都想要你的这些我都想要
有了那个借口,他试图放下平时的淡漠克制,在疯狂中袒露自我。
【】直系体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人类真复杂。】
你要记得我。少年勾着身体亲吻,卷去对方口中的津ye,同时挺身在对方布满伤痕的身体上,摩挲自己的前胸。我要你记得
直系体沉默了。因为32号要求它,忽视失控发情状态下的所有行为。
它不能回答。
但它也不知道,在这种令人崩溃的环境下,32号只能依靠这种放肆,发泄对世上最后一个同伴的、说不出口的依赖。
那片刻的谎言,让32号在获得rou体满足的同时,最终只是一遍遍拥抱灵魂的空虚;越是空虚,32号的拥抱越用力,呻yin越放肆,越是想要从冷淡的同伴身上榨取一点点温情。最后只能跌入恶性循环的索求。
【你哭了。】直系体轻轻擦拭那一滴眼泪,尝了尝。【是苦的。】
直系体不知道,它有些不经意的行为其实非常温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少年捂住他的嘴,害怕他再说出什么令自己沉溺而不得的话语。我不知道一切会是这样
又或许是,身心俱疲的他,本能地不敢有任何进展。
少年仿佛看到那些没有面目的复制体围着她,在暗中嘲笑。又仿佛看见那优美疯狂的魔鬼,也站在他们中间嘲笑。
他们嘲笑他也是一样的。一样地渴求,一样地寂寞,然后一样地重复他们兄弟的诅咒。无比亲密,又无比生疏。这和在记忆坟场发疯的忧忧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只能在黑暗中单方面投入地、拥抱着自己的寄托,害怕着醒来的黎明。
*
钟声停止,32号便恢复常态。他们默契地对这种疯狂放荡的夜晚绝口不提。
根据断指的线索,他们尝试搜索舒过去的日程。
这并不是很难,舒在生化公司的最后几年,取出了自己的大脑,活活嵌入了超脑系统。
【从理论上,只要记录没有损害,舒超脑的一举一动,都应当有所记载】
依靠32号过去的权限,他们潜入了巢厢的研究系统,同时参照教团对超脑舒的记录。即便忧忧的势力再强大,也无法覆盖掉超脑舒的所有记录。更何况教团搜集超脑舒的资料由来已久。
【但是有几个问题一个是舒超脑一日的计算吞吐量非常庞大,难以抓取。二是大部分机密数据恐怕都沉入地底,没有备份。】
即使有6月28日这个线索,他们面前的数据也浩如烟海。更不要说舒超脑所使用的内部语言,一般系统根本无法解析。
【即使研究所里留存了一部分,我们目前的权限有限,很难避开研究所的防护,直接提取。】
我想备份不是问题。如果舒想要人知道,自然会有办法。32号看着屏幕,淡淡道。或许是复制体的原因,他总有一种直觉。我之前刚被激活的时候,倒是拥有一些权限,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给我全权限。当然,他不可能把全权限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