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佣工！
少年惊醒。他怎么忽略了呢，那些介于ai和人类之间的，无法言语的工种。
小工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他歪过头，忽然一侧的瞳孔突然亮起了荧绿的光芒。光芒闪烁着，汇成一道电码。
但这次不同，不计代价研制的特化药剂终于有了一支成品。他相信这个天资聪颖的弟弟，一定会有办法。
抱歉，我不会走的。他轻而坚定地回答。我不会离开我爱的人。
他正要摇铃，却看见床前正立着一个矮个的人影。
*
忧忧对敌人非常残忍。如果他汇报了那小工的身份，那个ai定然会被销毁。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同类，他有些于心不忍。
小工点了点头，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忧忧无心查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屏幕。
我很好。病人用一种平和的，事不关己的语气，描述着自己的状态。
少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庄园西方的尽头，有一处高耸的尖塔，仿佛永远笼罩这愁雾残云。传言尖塔附近，有一大片无名的墓地，每到雷雨之夜，就会有怨灵游荡。
他依稀记得，有一次碰到ai们责罚下属，这个小工正被高级ai修理得十分凄惨。
少年看见那主人的卧室亮着暗红的灯。忧忧明明在庄园，今夜却没有来找他。
系统的电磁干扰声更重了。青年舒的声音逐渐轻柔，这意味着他要说更残酷的话语。
那小工竟然先找到了他。小工的能力过于低微，甚至无法引起警报。
小工静静地，没有否认。
【很久，很久以前。】
闭嘴！美青年颜色赤红，持长枪指着那铁门，猩红的准星在屏幕上游弋。我不管这些。你立刻给我打开门，否则我
雷雨交加的夜晚，梦境更加清晰了，甚至每一个面目都带上了低级佣工的面罩，千篇一律，无知无觉，只留下空洞的眼睛。
小舒？他刻意保留风度，声音却隐含心情的颤抖。
【快离开】
【你，很危险】
小工缓慢把头正过来。这种低级工种，连情绪都无法表达。
【不要 靠近 灯塔】
室内的光屏亮了，一个穿着住院服青年的形象逐渐浮现。
抱歉让你失望了，这一次，我没能恢复到陪你厮杀。青年舒镇定得令人心慌，还不紧不慢地抚平病服上的褶皱。仿佛干净整洁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特别是那个奇怪的小工。每次他出现，似乎都伴随着一些巧合的事件。那是真的巧合吗？
少年斗争了一夜。
美青年撕下温文的面具，发出愤怒的质疑。
观察室的投影屏亮了。同时，从墙壁上的取物窗缓缓推出一个铁盒。
。这样强大的研究院，都无法破解他那些怪异的，反复的梦境。
你走吧。少年知道它是好意，狠下了心道。我不想背叛忧哥哥。更不允许别人伤害他。再让我看见你，你就死定了。
【遇我而不识】
他从来睚眦必报。
你少年眯眼。是教团的人？
患得患失的爱，尤其令少年多愁善感。于是他出手搭救了这个小工一次。这一次，可以视作一种冒险的报恩吧。
但奇妙的是，少年感觉对方并不是很需要情绪。
他苏醒日短，沉眠无期。
哥哥，是我。
好消息，是这次研究成功了，药剂可以彻底强化人的体质但是呢，我的体质已经无法承受它的效力。我不想浪费。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你潜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少年起身，扼住他的脖颈。快说！
铁盒掷地有声。里面是那支珍贵的药剂。
青年舒微微蹙起眉头。哥哥，不必表演这些。我们最了解彼此。他用很轻，但很清晰的声音说。你不是带着枪来的吗？我都知道。
对方似乎无奈地笑了下。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其实他们并没有太大分别。只不过少年得到了爱，而很多人没有。
【这里，很危险】
长发美青年在特级观察室里徘徊。距离弟弟上一次的对话已经过去很久。
【却弃我于不顾，闻我而不信。】
小舒，开门！过去的那些我可以统统不计较。只要这一次让我看看你，让我见你一面！
忧忧忽然有极糟糕的预感。他起身，开始剧烈锤击观察室的门。
拉开厚重的帘幕，窗外乌云凝重，已经开始短暂的闪电。
特化药剂只有一支，为什么会在这里！
美青年眼瞳放大。他的确带着黑枪手杖来的。听说舒苏醒的消息，他迫不及待想要来清算过去的恩怨。
***
青年舒的音节缓慢，掺杂着不稳定的气流声，却比平日看起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