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将丈夫送到门口,刘大嫂深深地问,“真是姑娘做的么?”
刘金摇头笑了笑:“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倒是。”刘大嫂道,“可外头传得那么真,我心里也没底儿啊!”
刘金颦眉道:“回去歇着吧,这几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件事跟谁也别提起!”
“嗯。”刘大嫂应了一声,将丈夫送到门口,这才转回家,躺下了。
再说刘金连夜赶到三儿家中,此时刚好四更,三儿才打外头回来,正好碰了面。
两个人找了个火塘坐下,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这事儿王爷怎么看?”三儿问他。
“自然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刘金道。
“这我就放心了。”三儿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看四周无人,才又低声道,“姑娘虽有些祖荫,如今这环境完全指不上,能依傍的也只有王爷了。王爷若是放了手,是个死还是好的了!”
“行了。”刘金道,“现在王爷已经很头疼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若是被牵连了,让王爷见死不救么?”
“我就是想不明白。”三儿道,“一件事儿怎么就能牵扯那么大!连当今皇帝都亲自过问?可不要连累了王爷才好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姑娘和王爷的事小,社稷事大。”刘金摇头道,“朝局复杂,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咱们王爷如此年轻便贵为外姓亲王又受重用,如今更办着些要紧差事,难免动了人家的饭碗。其实,与其说是姑娘连累王爷,不如说是王爷连累了姑娘!”
第一卷 寒竹闲居 第196章 吃牢饭(四)
“那丫头可还好?”老太太晋宁吃了一口茶,看着祥叔。
“能吃能睡,又画画又作诗,还帮忙整理往来账目呢!”祥叔忍不住笑了,“就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怨恨风儿平白无故将她关在那里头呢!”
她牵起嘴角笑了笑,很快便沉下脸来,低声道:“这件事儿,说到根儿上来,还得怪我,若不是我老眼昏花、有眼无珠,也不至如此。”
“老太太别这么说。”祥叔深深一笑,“毕竟那玉裳也不是老太太您一个人瞧上的,云儿两口子和我瞧着也都是好的,谁知道去了寒竹居之后性情大变。”
“说句不该说的话,亏得是现在出了这件事儿,要是真让她进了风儿的屋子,事儿就更大了。”晋宁说到这里,又长叹了一声,道,“说是玉裳那丫头也可怜见的,再怎么坏也不至于此啊!”
“老太太快别多想了。”祥叔安慰道,“事儿既已这样了,还是尽量处理好后事的好。”
“祥叔。”晋宁试探着看过去,“你瞧着这件事儿,到底和那丫头有没有关系?”
祥叔笑着摇了摇头:“应当没有。依着我对她的了解,若她真想除掉玉裳,有更好的法子,断然不会做得这样血腥粗糙,Z再说了,那个眼高于顶的个性,也不屑那么做。更何况,风儿从没睁眼瞧过玉裳一下,此番带玉裳回来过节,更是直接开口与老太太您谈要将她打发出去的事儿,风斗都已经做到这儿了,她更不必这么做。”
“谁说不是呢!”看错玉裳在先,即便对思若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的,可外头都传是思若杀了玉裳,她反而没有了主心骨,听了祥叔的话,心下也倒渐渐平静了。
“老太太就甭Cao心了,横竖外头有风儿呢!只要他在那儿,就翻不了天!”祥叔说着,便笑。
“玉裳的后事,就由祥叔找人好好料理料理,到底在咱们家辛苦一场,别到头来落得个草革裹尸,她家里哥哥嫂子不是什么好人,收了银子不定会如何草草了事。”老太太低叹了一声,那也是个苦命的人。
先前不出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出了这事儿才陆陆续续有人到跟前说她的所作所为,老太太已是数日不得安眠。
“您老放心吧,我会料理妥当的。”祥叔素来办事妥当,这些事早在老太太开口前就已经办了,不仅如此,他还找了高僧替玉裳念了血盆经,祈求来生有个平安。
“辛苦你了。”晋宁深深地笑了笑,看向窗外。
含烟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瓷的汤盅,款款向这边来了。
祥叔笑了笑,起身告辞:“老太太歇了,我改日再来。”
老太太起身相送,来到门口,含烟见了忙对老太太道:“老太太这几日不大好,可不要再受了凉,就站在门口好,祥叔我去送罢!”
祥叔笑道:“这就是自己个儿家里,谁都不必送了,我这就去了。”
祥叔离开看了,晋宁在桌前坐下了,含烟忙过来,将一张毯子盖在她腿上,低声道:“一会儿腿该疼了。”
说着,起身打开汤盅盖子,里头的雪落汤香气清新,汤色清爽,味道清甜。
“又炖了一日吧?”老太太心疼地拉起含烟的手,这双少女的手原本应该娇嫩白皙,却因为长时间亲自照顾自己,竟与个老妈子无异,再看看这丫头长得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