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军营,主帐中的阿那图听到探子的汇报后猛的一拍案桌,震惊道:“你说什么,西楚的援军到了!”
这些日子因为损失了三万大军,又没了主将,是以阿那图一直在等新的主将到来。
却没想到,主将没有等来,却等到了西楚的援军。
阿那图站起身烦躁的走来走去,不行,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等西楚喘息够了再对付可就困难的多了。
打定主意后,阿那图对主帐内的几名幅将道:“集结所有大军,准备今晚夜袭。”
西楚的援军刚到,正是疲乏劳累之时,今晚他们一定会好生歇息养Jing蓄锐。
是以,今天晚上是西楚大军防备最弱,Jing力最差的一晚,若北漠在这个时候发起突袭,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如此一想,阿那图满意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了。
——
是夜,边疆城内,城主府大宴三军,所有将士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宴会一直进行到戌时末才结束,十几万将士都喝得有些晕头转向,相互扶持着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暗中有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亲眼目睹着数十万将士熟睡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子时一刻,阿那图亲率北漠十五万大军兵临西楚边疆城下,看着城墙上打着瞌睡的守城士兵,阿那图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挥手下令发起进攻。
“杀!”北漠幅将得令,挥刀带领北漠雄狮开始攻城,不给西楚任何反应的机会。
就在数十万北漠大军朝城门与城墙冲去时,原本只有几个打着瞌睡的守城士兵的城墙上,忽然出现无数火把。
阿那图心下大惊,定睛看去,发现容域与楚言不知何时已立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而之前还空荡荡的城墙上,一瞬间涌现出数不清的弓箭手,对准着试图攀爬上城墙的北漠士兵毫不留情的射下。
“啊——”
“嘭——”
毫无防备也无处可躲的北漠士兵中箭后惊呼一声,然后重重的摔下城墙,当场毙命。
看着这一幕,阿那图目眦欲裂,怒道:“容域,你骗我!”
他接到探子回报说容域和所有将军以及数十万将士全都喝醉了,睡的人事不醒。
可谁来告诉他,现在站在城墙的又是谁,突然涌出的西楚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阿那图愤怒不已的话,容域墨眸垂,弹了弹衣袍道:“太子深夜来访,容域带领三军将士迎接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阿那图一窒,想要怒斥容域,却又无话可说,必竟是他深夜偷袭在先。
看着攻城的北漠士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阿那图心痛不已,但又不甘心就此撤回,愤怒咬牙道:“强攻!”
他就不信了,西楚前几道防线都攻破了,这最后一道他会攻不下!
抱着这个信念,阿那图不顾北漠大军处于劣势,一心想要强攻下这最后一道防线。
见此,容域勾辰冷笑,冷声道:“放箭!”
这一次,西楚将士放的不再是普通的箭,而是浸了火油燃烧着的火箭。
火箭射中北漠士兵后不仅重伤北漠士兵,还让火焰迅速蹿遍他们全身,甚至还有祸及身旁之人。
而对于强攻城门的北漠士兵,李云则下令让人放下滚石,将其残忍砸死。
一时之间,喊杀声和悲呼声震天,火光将漆黑的夜晚映照的犹如白昼,一幕幕惨烈的画面清晰的映入阿那图眼中,触目惊心。
容域与楚言立于城墙之上,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怜悯。
这便是战争,残酷无情,血腥可怖。
在战场上,人的生命犹如蝼蚁,不值一提。
……
两刻钟后,北漠幅将见城墙久攻不下,而他们已经折损了不少将士,终是忍不住回身对阿那图道:“太子,西楚早有准备,如此下去,北漠必会损失惨重,请太子三思!”
原本他们以为可以攻西楚一个出奇不备,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西楚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阿那图紧紧的盯着城墙之上高高在上,姿态嚣张的容域,心中充满了恨意和不甘。
可他的幅将说的对,此次容域早有准备,他们已经折损了不少人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是以,纵然心中有万千的不甘心,阿那图还是咬牙下令道:“撤!”
听到他的话,幅将心中一喜,神情一松,赶紧对北漠士兵道:“撤!撤!”
打仗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次不成还可以有第二次,但前提是必须要保存实力,所以,在见势不对时,就要及进撤退,而不是死拼到底。
“阿域,他们准备撤退了。”楚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城下的北漠士兵,眼中没有半点慈悲,反而有一种赶尽杀绝的狠厉。
容域闻言冷笑一声,声音冰冷无情的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