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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云哼笑一声,并未作答,只是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沈怀玉也知道自己是在没话找话,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刚刚我看穆大将军也在,想必淄州一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吧?”
“说起来,当初也是穆大将军手握重兵才引来林瞻忌惮,兵权于皇室更迭实在是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林瞻为了扶持承德帝上位,想要祸水东引,让穆大将军无暇站队,实在是飞来之祸。”
“手握重兵,就算是无意参与党派争斗,也会被迫扯入其中,实在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说到讨论局势,沈怀玉也不如刚刚那般磕磕巴巴,反而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她说了一半,讪讪住口,在大婚当夜说起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合适。然后她便看到宋临云朝着她踏进一步,抬手将她头上重得惊人的凤冠取下来搁在一旁。
他的手指在沈怀玉的唇畔碰了碰,顺着肌肤逐渐往下。
喉间的凸起处,缓缓滑动了两下。
沈怀玉听到他伏在颈侧,声音嘶哑道:“不对。是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怀玉罪在,美色过甚,让我心猿意马。”
他终究还是,入了风月。
作者有话要说:
九字豪车!!!
第89章 岁岁
承德十一年的十月廿六,大理寺卿陈绍祺和手握重兵的穆大将军联名上书,直指当年淇城满城被屠的匈奴来犯一案,其实另有主谋。
而且主谋还是历来被人们爱戴的贤相林瞻。
此言一出,举国沸腾,群情激奋。
林瞻在位多年,拥趸者众,一时间众说纷纭。分为两派,成日里都在争论这件事是真是假。一时间争论不下,毕竟陈绍祺和穆弘文都是很得爱戴的父母官和大将军,可是林瞻也素来都有贤名。
直到徐良徽的出现,他一步一步从无名小卒开始做起,而他却拿出了自己的户籍,满堂哗然,原来这位徐大将军,居然是当年淇城幸免于难的人之一。
他亲手拿出从呼延雄帐中搜到的密匣,从中拿出当年以及现在和林瞻的书信来往,亲手展开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林丞相写得一手好字,朝中哪有人不识得林瞻的字,待一一传阅以后,都是忍不住朝着林丞相站着的方向看去,心中多少都有了几分计较。
林瞻的字,旁人仿来大多是画虎类犬,难以得以Jing髓,而这几封密信,却真的像极了是林瞻亲手所写。
徐良徽跪地,面朝承德帝,“臣当年家中亲眷都死于淇城一案,而林相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居然能与虎谋皮,实在是罪大恶极。臣恳请陛下明察此事,以慰淇城当年数万亡魂。”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时间,林瞻被群起而攻之。很快就从林相的府中搜出来匈奴的信物,还有几封异族来信。按理说这些信物应该被藏得很深,谁知道陈绍祺却如有神助,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林瞻的私牢所在,然后找到了藏匿在其中的众多证据。
这件事震动之大,甚至惊扰了早就已经闭门礼佛的太后。她得知此事第一时间就是赶往承德帝的面前,恳请承德帝彻查此事,林丞相定然是受到jian人陷害,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言语中,隐隐有胁迫之意。
毕竟,别人不知道,但是太后和承德帝却心知肚明,当年林瞻私-通匈奴,就是因为承德帝愿意娶林梦之,林瞻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登上后位,这才决定火中取栗,参与夺嫡。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成为了现在承德帝过河拆桥的证据。
太后喝道:“赵子述,你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你这是狡兔死,走狗烹,现在我和林瞻对你没有用途了,碍着你的眼睛了,你就开始清理了不成?你莫要忘了当年你的帝位是从何而来!”
承德帝倒也不恼,“母后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火气,知道的以为您和林丞相是挚友,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母后同林丞相有什么见不得人关系呢,居然这么为他说话。”
“当年我的位置是从何而来,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母后和林丞相也享受了这么多年的无上荣耀,也该歇一歇了。”
“你果真是无耻!”太后颤抖着手,“他也算是跟着你这么多年,你真是个养不大的白眼狼,我以为将梦之嫁给你,你多少会顾着点情面!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这般行事!”
承德帝咧了嘴,“我确实是白眼狼。但是当年若不是我娶了林梦之,我现在早就是身首异处。母后放心,等林瞻死后我就会废后,赵瞿的太子之位会坐得稳稳当当的,这江山和林家人,一分关系也无。”
“包括你,母后。”
太后自此因为病体,整日里闭门不出,自请住进了一个满是佛龛的礼佛堂。
承德帝不无遗憾地宣称:“母后身体不适,自此就不便出门了。她一心向佛,从此以后都将常伴青灯古佛,再不问宫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