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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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每周比赛后,顾北方会给他们放一整天的假,但等顾北方下午一点来训练室取东西时,五个人已经各自坐在机位上,看这状态,应该打了好一会儿了。
拿到周冠军,只是他们短暂赛季总冠军征途中,一个小小的奖励。
顾北方知道,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国内冠军。
在每个人身后看了一会儿,顾北方和阿姨给楼上楼下都在训练的孩子们,一人泡了杯黑红枣枸杞茶。
临走前,阿姨心疼地说道:“你们啊,喝点黑枸杞,明目的。”
几人各自谢过阿姨,接着低头打团队训练赛。
阿姨愤恨着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块五花rou,准备给他们做个红烧rou,补补身体。
一个赛季有五周比赛,越到后面,比赛的压力就越大。第二周ZYG拿下周冠,往后的几周里,名次也非常出彩,常规赛最后一周时,又拿了个周冠军。
身上奖项一多,赞助商就多了起来。新电竞椅被搬进训练室,顾北方自费换了他们桌上给手机散热用的小风扇……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赛季总决赛。
总决赛的前一天晚上,宋颂接到了宋母的电话。
母女俩隔着手机沉默许久,宋母才说了话:“颂颂,最近好吗?”
和以往不同,她声音里透着疲惫,不再有高高在上的尖锐,只有作为一个普通母亲的关怀。
宋颂听着宋母频率不太正常的呼吸声,安静回答:“挺好的。”
“我……上个礼拜去看你外公外婆了,”宋母眼泪决堤,第一次在女儿面前露出这样负面的情绪,“我连着一个礼拜都梦见他们……他们骂我、骂我对你和远修不好……”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二老折磨久了,加之宋母平时工作压力就大。返回头看过往,儿女都弃她而去,这才惊觉,她作为一个母亲,的确没有承担相应的责任。
但孩子一旦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再给她,她也不稀罕要了。
提到宠爱自己和弟弟的两位慈祥老人,宋颂免不了眼眶也是一热。
小时候唯一的温暖,就是那段小镇时光。可惜后来,再也没有了。
每年忌日,宋颂都会回去看他们。不过今年情况特殊,总决赛开赛在即,实在没办法离开,便把回乡的日子定在了比赛后。
到时候,带着余浪一起回去,没准,还能带个冠军戒指给他们看看。
“我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你走了,远修也走了……我真是太失败了……”电话那头传来宋母持续的哭泣,之后是宋父的安慰,他接过电话,语重心长地说,“爸爸妈妈都希望你和远修好好的,不管在哪里,我们永远欢迎你们回家。”
宋颂轻轻嗯了一声,没过多表态。
宋父很快挂断电话。
宋颂抱着手机怔怔发愣,余浪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chao着往下滴水。他从后面环抱住她,抽走她的手机,哄道:“没事,还有我呢。”
宋颂抽了张纸擦眼泪,哭得鼻子都红了:“你有没有觉得,我挺冷血的。亲妈都哭成这样了,我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余浪亲了下她的头发,没说话。
他太明白这种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儿了,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她自己想通才好。原谅或不原谅,没有任何人能替他们做决定。
“每天晚上骂她……”宋颂想到二老,心里一软,侧着脑袋在余浪脖颈上蹭了蹭,闭上眼睛,“还真是老爷子的风格。”
宋颂坐在床边,整个人往后靠在余浪怀里。身后热度源源不断传到自己身上来,鼻尖是她选的新沐浴露的味道,浅浅薰衣草的味道,很让人心安。
“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就好,不需要委屈自己。”
宋颂靠了他一会儿,攀着他肩膀坐到他腿上,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而后,手背滴上几滴水珠。
她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两人面对面的姿势,余浪微垂着头看她,眼睛亮亮的,神情愉悦。
“明天宋远修会来。”
“嗯。”
“韩双也会来。”
“挺好。”余浪摸着她头发,“黎姨和阿姨也去。”
“我如果,打得不好……”
“跟平时一样,放平心态好好打就行。”余浪贴近她耳朵,重复那句话,“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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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现场,观众席满满当当。
宋远修和韩双因着宋颂的便利,悄无声息进了后台,用顾北方的话说,他们是有特殊任务的重要人员,和普通观众不一样。
战队休息室的门一关,顾北方神秘兮兮地,从柜子后面拿出个大牌子。众人好奇地等他把电池安上,刹那间,七彩灯光亮彻整个房间。
余浪立刻用手挡住宋颂的眼,揽着宋颂的肩,转身离开这一小块是非之地。
面对高瓦数的LED应援板,一向乖巧的夏寻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