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倩赶紧从保镖身上摸来钥匙,打开房门,给他松了绑,将他放了出来。
周雨霁摸着手腕,活动了下,难得有一次,他看后妈是顺眼的,眸光扫到地上昏迷的保镖身上:“他们?”
于倩看了眼地上,说:“水里有大剂量的安眠药,一时半会醒不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
既然现在危险解除了,周雨霁饶有兴趣地问起了话。
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孩子和她女儿同名,那个小小年纪被她抛弃的女儿,也不知道在哪里?生活得怎么样?
她想弥补,把自己对女儿的愧疚转到了这个祝余上。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祝余就是她的女儿,祝余的眼睛坐了整容手术,又过了十六年,所以她才认不出来。
见于倩沉默着,周雨霁扯了扯嘴角,也不再逼问。
“我走了,你自己想办法跟我爸解释,”周雨霁说着,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看我爸挺爱你的,他肯定不会怪你。”
周雨霁离开了诺丁山别墅。
他开着车,在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监控录像只显示是他爸把祝余带走了,但并没有记录下后来发生的事,周雨霁现在也没头绪,唯一知道这件事跟他爸有关。
去报警,让警-察仔细排查一下各个路段的监控,说不定能效率高一些,但是周雨霁犹豫了,因为这样会将他的父亲牵扯进来。
周雨霁只是从小没有妈妈教,行为举止有些不好,但大是大非他还是懂得,他的原则就是绝对不做杀人放火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情。
当然,他也不希望父亲做这样的事,在怎么样,他都是要袒护父亲的。
可没有警-察的帮助,他从哪里找一个切入点呢?
正在费神时,他的电话响了。
周雨霁接了电话,电话里的人跟周雨霁说祝余被卖到了邻市的合泽县。
打电话人的声音他听出来了,是那天给他监控录像的刀疤男,这个男人不仅知道祝余被卖去了合泽县,还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周雨霁问他:“县下面不是还有很多乡镇吗?你查到阿余具体在哪了吗?”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换了很亲密的称呼。
刀疤男低笑一声,贺先生果然高瞻远瞩,“在桃花村,”刀疤男继续卖关子:“剩下的,就需要周总你自己找了。”
这是贺君山的意思,共患难,才能见证真感情。
刀疤男问贺君山:“万一那些刁民真的害死了姑娘,怎么办?”
贺君山淡淡一笑,随意道:“那就怪她运气不好吧。”
棋子如果没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刀疤男也是刀山火海里闯过的人,见惯了杀戮、肮脏、Yin暗,但听着贺君山这么无情地对待一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是后背一凉。
周雨霁拿手机搜了下路线,五个小时的车程,他的腿上有伤,坚持不了这么久。
所以,他叫来了徐启扬。
徐启扬很纳闷,他以为经过上次祝余的事情后,他们已经掰了,事实上从这以后,他们确实没再联系过了。
徐启扬语气不好:“你找我-干什么?”
“开车带我去一个地方,”周雨霁没具体说,“我给你开导航,你跟着导航走就行。”
不愿意说,徐启扬不问了,按他说的走。
天快黑了,他们还没到导航说的桃花村,而且越往前走,山路越崎岖,车子晃得厉害,饶是徐启扬这种车技很好的老司机都心惊胆战的。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他-妈脑子抽了,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周雨霁没心思理徐启扬,此刻间,他的心里全是祝余,这么烂的路,可想而知她受的苦。他的心里愈发焦急,一心想快点见到祝余。
车子就这样在摇摇晃晃的山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了导航的提示音想起:“目的地就在您附近。”
此时的徐启扬只想说一句我艹。
太激动了,徐启扬摸着方向盘的手一松,车轱辘碾进了泥坑里。
车子被迫熄火,他们只能步行。
晚上七点,万家灯火,正式热闹的时候。
村口的柳树下,有老人在纳凉,还有下象棋的。
周雨霁走近了问老人:“您好,您有没有见过村里新来了一个女孩子?”
老人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根本听不懂周雨霁说的普通话,没法交流。
沟通无果后,周雨霁只能放弃,跟徐启扬继续往村子里走去。
顺着村里的土路走,见了好些个老人,却很少见到年轻人。
年轻人在田间劳作了一天,这会正在吃饭,吃完饭要休息的,补充体力,明早还要继续干活,所以,年轻人一般不出来瞎逛,就算瞎逛也遇不到几个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