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口袋的钱越来越多,她却越来越迷茫。
以前和闺女在一起是生活。
现在, 她一个人则是活着。
活的浑浑噩噩。每日就是上班,下班,一直重复着这种日子。
没有意外,一眼就能望得到头。
直到今年三月份时, 她被平大姐开解过后,似乎才又找到了一点生活的意义。
平大姐出生福利院,与丈夫结婚生了两个儿子,几十年来没多大挫折和波澜。虽不富裕但到底平平淡淡、顺顺利利地将两个儿子抚养长大,还把他们都培养成中学老师。
两个儿子在大学毕业后就回到清城山,未曾出远门,而是待在父母的身边。工作了几年,又拿着自己的工资和父母的积蓄,两人都在市区买了房。
按理说平大姐是不需要来到望天村打这份工的。
两个儿子都是铁饭碗,买了房房贷却可以自己还,不需要再让父母补贴钱。
他的儿子又十分孝顺,在空闲之时,常常给父母打电话。隔三差五的就想接平大姐去市区住上几天。
而平大姐的丈夫,每月都有退休金,不过他却也和平大姐一样,在望天村整理卫生。平大姐扫地,他便处理每日的垃圾。
两人每月的工资,没有储存到卡中,也未曾补贴给儿子。除开自己每月的花费外,都捐给了福利院。
江慈曾经跟着平大姐去过一次福利院。从那儿回来之后,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重新亮出新色彩!
曾经她只是想外为闺女在看一看这人世间,如今却又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
于是,江慈便开始了每月必去一趟福利院的日子。那些小孩,那些生来就带缺陷病痛的小孩,一日一日地在充实她的内心,让她生活有了更加明确的目的。
江慈这会儿坐在石椅上,柳枝轻垂,随着风拂过她的眼前,时不时清甩在她的肩膀上。
望着远方,心中慢慢在琢磨。
过几日就发工资了。工资拿来后,能挤出多少钱来呢?她打算给小孩们买些衣服和书本,也不晓得够不够。
虽此刻坐在树荫之下,但这十一月的天气,还是让人容易昏昏欲睡。
江慈撑着头,思考得入神,竟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刚从孙家饭店吃完饭出来的苏倩倩,便看到这一幕。
……
望天村景色是出了名的好,苏倩倩午饭又吃了个肚子滚圆,于是在将行李放置到民宿,然后牵着姥姥,在望天村乡间小道中慢慢散步。
望天村多树,若沿着树根走。并也不会感觉到多晒人。
祖孙两人慢慢走到秦公湖边,眺望这一池湖水和堤岸上的杨柳,无论心中藏着多少烦恼,在此刻好似都消散了一般。
“这才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难怪这个地方上了年纪的老人会这样多。”苏倩倩慢悠悠的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姥姥聊着天。
司机还真没说大话,望天村上了岁数的老人是真的多!她们住的那家民宿中,就有一位主人已经九十岁。
苏姥姥轻轻揉着孙女的手,粗糙的手掌,像砂纸一样,搞得苏倩倩手有些痒。
她用苍老的声音道:“那可不。而且,我听说清城山的医院也很不错。隔壁那位老王头你还记得吧,小时候经常给你汽水喝的那位,如今倒是没住在胡同里了。”
苏倩倩点点头,表示有印象。
姥姥继续说:“他那兄弟就是得了病,当时老家医院治不好,大夫跟他说,让他到清城山的医院去治。”
苏倩倩随口回答。“是吗?”
随后,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道:“以前在咱们家那一片扫地的江阿姨,她闺女也在清城山读书,好像上的还是医科大学。
去年拿到通知书那几天,江阿姨她还到处发喜糖呢,整个人看着都年轻几岁。
那阵势,把王爷爷他儿媳妇气的够呛。王爷爷孙子落榜了,成绩不太好,高中那三年请了一堆家教上门补习,可惜没考过江阿姨她闺女。”
苏姥姥一边听她说,脑袋中一边回忆起江慈她闺女的模样。
人老了后,很多事儿遗忘得很快。
片刻,终于回想起来,握住苏倩倩的手问:“我记起来了,是叫小瑜的那个女孩吧?”
“对,就是她,长得很乖又很白净。当时,王大爷的儿媳妇隔三差五的让江阿姨请家教去给小瑜补课。可江阿姨的家庭水平姥姥你也晓得,肯定是负担不起的。王大爷她儿媳妇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在人家江阿姨面前秀一点优越感罢了。
那阵子,江阿姨被她说得整个人焦虑得不行,还真到处去找家教,后来是老妈跟她说说小瑜成绩没那个必要后她才没找。”
没想到,这成绩一出来,谁是龙谁是蛇,一下子不就晓得了?
当初胡同里好多人都笑话王大爷他儿媳妇呢。
苏姥姥对这件事也有印象,片刻后感慨:“如今小江也算熬出头,供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