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乔依刚给她看过傅景深的视频,此刻再见只会觉得他好像没有视频里那么病态的消瘦了,不过还是没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许知恩的错觉,她甚至从傅景深那□□的站姿中看出了一丝局促。
几秒后,许知恩和陆征说:“你得拔掉满园的玫瑰了。”
陆征也看到了傅景深,此刻懒洋洋地说:“种什么呢?”
许知恩:“什么都行,除了玫瑰。”
陆征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玫瑰 ,凑过去低声和她说:“别迁怒我啊。”
于是许知恩又补充道:“除了你的。”
他俩和傅景深离得不远,说话声刚好能传到傅景深耳朵里。
连小草莓都看到了傅景深,结果就跑到陆征脚边蹭了蹭,别过头傲娇地不理他。
傅景深此刻心里已经有些烦躁了,但他看着许知恩,却又不停告诫自己:你是来求和的,不可以吵架。
于是在许知恩走来时,他温声喊许知恩的名字,说出了准备已久的心里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说:“跟我结婚,我会对你好的。”
许知恩:“?”
她和陆征面面相觑。
陆征冷笑着看向傅景深,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许知恩摁住。
许知恩开口:“你疯了吗?”
傅景深坚决:“没有,我只是想通了。”
他说:“许知恩,回来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是以前的许知恩期盼已久的深情,但在此时此刻此景之下,她只觉得讽刺。
但她也懒得和傅景深吵,只淡声道:“你回去吧,我们结束了。”
她拉着陆征回家,孰料傅景深在她身后说:“许知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爱你的。”
他说:“我在医院的时候想了很多,最多的就是关于你。以前是我不懂爱,也不懂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都在抖,也是第一次低声下气,很不熟练,明明是在求人,但一点儿求人的语气都没有,甚至是高高在上的。
许知恩甚至听出了一种“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的感觉,她害怕地往陆征身边缩了缩。
傅景深继续道:“真的,就一次,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爱我,我们再试试吧。”
许知恩离开以后,他是慢慢察觉到的不舒服。
就像是得了一场病,起先只是头疼发热,后来愈发严重,随时随地会想起这个人。
哪怕他后来为了避免想起这个人,搬去了另一套别墅,却还是无时无刻地想到她。
她陪着他度过的那几年是他最苦的几年,他酗酒抽烟,忙到不可开交,她从未有过怨言,无论多晚回到家,一定有一盏灯是为他亮起的。
她无声地承受着他的坏脾气,只要是他不允许的,她从来不去做。
所以他知道许知恩是爱他的。
少女的爱真挚又温暖,他平静地享受着一切。
可没想到,有天少女长大了会选择离开。
傅景深在医院里想了太多太多,最后还是决定试着挽回。
好友劝他,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以他这样身份地位的,要什么女人没有?
傅景深也尝试着去接触别的女人,但发现总会把她们想成许知恩。
前赴后继的女人再多 ,她们也不是许知恩。
她们的眼里有钱、有权、有对他的恭维和奉承,却无少女赤诚的爱意。
这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做一件事,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内心其实是麻木的,他想,只要许知恩愿意回来他身边,一切都还有得救。
他能用余生去弥补许知恩。
但在寂寥的夜里,他听到许知恩一字一顿道:“傅景深,我不爱你了。”
她的声音是印象里从未有过的决绝,“我们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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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后的气氛还是有些不同。
陆征很明显地感觉到许知恩的心情沉了下去,但和以往那种沉还不一样,这次单纯是气闷的沉。
果不其然,几秒后,许知恩不解地问陆征:“就……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陆征:“?”
他立马撇清关系,“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许知恩撇嘴,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喜欢你时你不屑一顾,不喜欢你了又上赶着,这人是不是有病?”
陆征肯定地回答:“是的,有病。”
许知恩:“……”
许知恩洗了个澡,临睡前看楼下,傅景深仍在楼下站着。
她正看着,陆征然后在她身后说:“让让。”
许知恩:“?”
一回头就看到他端着满满当当的一盆水,小草莓和小新还在他后边,像是给他加油助威似的,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