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征看向他的目光很冷淡,“你肯定不会求着给我,我只是和你聊。”
陆光明又想骂他,结果陆征淡声喊道:“爸,你能好好听我说一次吗?”
他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书房里能让人听得真切,最关键是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有些躁动的陆光明一瞬间竟安静下来。
他轻哼一声,把椅子转了方向,背对着陆征说:“你说。”
陆征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才慢慢开口,“我很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教导,也感谢您这么多年培养我付出的心血,我知道,我在您心里不是个合格的儿子。我成绩差、不爱学习、总惹事、不喜欢接管公司,您常说我不服管教。”
“我可没……”陆光明反驳的声音很弱。
陆征自顾自地说:“说实话,在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以后,那瞬间我很迷茫,我当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原来我真不是你的儿子啊。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你的家业应该留给你亲儿子,我占用了他的优越资源,没有资格再和他抢家业,所以陆家的钱,我分文不要。这大概是,您教我的,做人的底线。”
不是自己的不该拿。
“和你们相处了二十多年,自然有感情。”陆征苦笑,“之前是我没想通,往后我也像沈渡一样,跟两边都好好相处。你和妈,永远都是我的父母。”
“废话。”陆光明随手从桌上捡起根笔扔过去,“我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还不认我这个爹?你也不怕出门被雷劈死?”
陆征:“……”
陆光明看他那下定决心的样儿气得直咬牙,真是的,骨气能当饭吃?!
不过一想到他这样儿还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更气了!
片刻后,他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份文件,直接给他扔过去,以更强硬的姿态说:“陆征,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你要结婚,户口本也是从我这儿拿出去的,怎么我们就不是你爹妈了?”
“说个屁的不要家里一分钱,说到底还是不想继承公司!怎么?让你进公司能要你命吗?”
“我教了你那么多,你一点儿学费不出就打算走了?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你一天姓陆,这一辈子你就是陆家的人,是我陆光明的儿子。”
他说完以后瞪了陆征一眼,似是还气不过,于是顺了口气又说:“我让你去当兵,让你冷静两年,足够了!别给我蹬鼻子上脸!”说着从书架最上边的格子里拿出来一条鞭子,在空中挥了挥,威胁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家法管不住你!”
陆征:“……”
他的手指落在那份文件上,上边赫然是“遗产分配协议书”。
里边写了他和沈渡一人30%,秦雅舒30%,沈初禾10%。
陆光明连沈初禾都照顾到了。
他心底万丈波澜起,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他问:“沈渡知道吗?”
陆光明看他,“这是沈渡提出来的,他说如果要分家业,你和他拿得应该是一样的,要么两人都不拿。”
陆征沉默。
陆光明又说:“沈渡比你想得多。你以为这30%都是给你的吗?”
陆征侧目,陆光明轻笑,“他也想照顾从小养他到大的父母。”
陆征心头忽然是说不出的酸。
但陆光明下一句就是:“不过我身体好着呢,你们还是得自己奋斗。”
陆征:“……”
“那就祝你长命百岁了。”陆征说:“少生气。”
“你是不是咒我?”陆光明在空中挥了挥鞭,“我要是死了,那就是被你气死的。”
“可别,我担不起这责。你要是死了啊,那肯定是喝酒喝死的。”陆征斜睨他一眼,“你以后能不能少喝点儿酒?胃出血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还用你管?”陆光明瞪他,把鞭子扔在桌上,“睡觉去了。”
陆征望着他离开书房的背影,确实比以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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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没同意他俩订婚的事儿。
按照青宜的习俗,婚礼一向办三天,第一天就是订婚宴,所以要等着之后办婚礼的时候办。
不过她也认可了陆征这个准女婿,但话没说太死。
只说看两个孩子以后的发展和相处,等到要结婚了,她自然会给许知恩准备嫁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陆征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鞍前马后地陪着许母在北城转,结果许母在第二天就问他,“今天周一,不上课啊?”
陆征:“……”
“可别因为这些事耽误了学习。”许母真心实意地劝他,“有个好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陆征:“好的,我知道。”
许知恩也把他赶回学校上课。
许母没在北城待太长时间,她在青宜待习惯了,来了北城没几天就咳嗽,许知恩给她买了点药,她喝了一天就说要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