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抿唇:“好。”
她又看了眼陆征,这才离开。
一楼顿时变得空旷,许知恩低头看了眼卫衣上,凉了的咖啡渍散发着浓郁的苦味,她本来工作了一天身体也不太舒服,下班时还遇到这种事,被人当猴子看了这么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喊陆征:“我们也走吧。”
随手拎起自己的包。
陆征拉过她的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又捏过她的手指骨节。
刚才还发麻的手心一下子换了感觉,有些酥痒。
他们往外走。
齐允大抵是害怕陆征,想说什么也没敢。
只能默默看着两人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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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仍旧开那辆玛莎来接许知恩下班的。
在回去路上,许知恩一言不发。
她的手肘搭在车窗边,被齐允打过的脸落在她掌心里,一动不动地维持了十几分钟。
直到车子停下,一直闭眼假寐的她才睁开眼,还以为已经到了家门口,结果是陌生的路边。
陆征也没问她意见,直接下了车。
车停靠的路边是一家煎饼店和一家米线店,而陆征往马路对面走。
许知恩没忍住好奇,探头看了眼陆征去哪儿,最后发现他在一家nai茶店停下。
陆征高大的背影挤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他也就待了一会儿,又转头去了药店。
他穿一身黑色运动衣,白色高帮运动鞋,身形颀长,走路时脊背挺得很直,每一步都很板正,虽然不像走军姿一样,但从他日常的走路姿势也不难看出是经过训练的。
许知恩盯着车窗看了会儿,实在没心情继续看,干脆又闭上眼假寐。
右脸仍旧火辣辣的疼,就连手心都是发麻的。
尽管她把那巴掌还了回去,打的时候心理状态得到了释放,但被打的屈辱感还在。
她向来不信奉以暴制暴,但在某些时候,以暴制暴确实管用。
可以暴制暴以后,她的心情也没有很好。
许知恩想起第一次跟傅景深参加他朋友的生日会,说都是一些朋友聚在一起,吃过饭后傅景深上楼去打牌,原本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结果有人很热络地挽着她胳膊,揶揄傅景深:“怎么?还怕我们把这小姑娘给吃了啊?”
那时许知恩不过22,大学刚毕业。
来北城时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也就一个傅景深而已。
彼时的她仍有无限热情,坚信能撞破傅景深这堵南墙。
但那天她坐在人群里,听她们谈论各种奢侈品牌,英语法语德语混杂着聊,似是每一句都在贬低她。
她们先无视她,之后又喊她加入话题,她根本插不进去。
后来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傅先生怎么带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妹来?
有人回答:“玩玩的吧,没发现她和傅先生一直养着的妹妹有点像吗?”
也是那时,许知恩才知道,原来傅景深对钟晚枫是特殊的。
他们之间好像并不止于兄妹之情。
那段记忆给许知恩留下的Yin影太深了。
彼时她并不懂得如何处理,晚间打算询问傅景深时,他却喝多了酒,笑着问她:“玩得愉快吗?”
她不敢扫了他的兴,只好说愉快。
那时喜欢一个人就是那样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他身上,并不觉得委屈。
年纪小时觉得只要喜欢一个人,付出全世界换他高兴也值得。
后来发现,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会连带着不喜欢你付出的全世界。
迷蒙间,许知恩感觉到手背有凉意,她挣扎着从那段不愉快的记忆里脱身,睁开眼就看到了陆征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好看到哪怕挨得这般近,也看不到毛孔和细纹。
满脸的胶原蛋白,许知恩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前倾身体,在他脸颊处吻了一下。
有些干涩的唇落在他带着凉意的脸上,他脸和有肌rou的身体不一样,脸很软。
像风轻轻拂过水面落下的吻,飞快撤离。
陆征弯着的脊背忽然垮了一些。
这猝不及防的吻让他有些懵,几秒后才笑:“做什么啊?”
许知恩耸耸肩,没说话。
心情不好的时候,表达欲自然而然会下降。
她安稳地坐在那儿,也不问陆征要做什么,只像个疲惫的洋娃娃一样,任由陆征摆弄。
大概是从nai茶店拿的冰块,陆征还用纱布包着,冰块落在她火辣辣的脸上,总算缓解了一些难受。
陆征也收敛了笑意,认真为她敷脸。
十分钟后,陆征下车扔掉冰块,再次上车后递给许知恩一杯nai茶。
许知恩正要接,陆征却拿起吸管给戳开,这才递过去。
加了满满一杯料的nai茶甜到发腻,正好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