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打耳光了。
她小时候把她爸做了一半的工给搅黄了,她爸都没舍得打她一下。
哪曾想今天遇到个疯子。
陆征看她红肿着的脸,“没有下次了。”
许知恩的手还在他背上,轻轻摁了一下,“你到底疼不疼?”
“肯定没你疼。”陆征说:“我皮糙rou厚的,打一下没事。”
“刚刚我都打算还手了。”许知恩说:“谁知道你突然跑过来。”
陆征无奈笑道:“还怪我了?”
刚刚他可是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就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只知道不能让许知恩挨第二下。
她得多疼啊。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像在耳语。
完全比不得另一边的齐允,她和傅景深的对峙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傅景深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不会和她订婚,还要她向许知恩道歉。
笑话,怎么可能?
齐允嚣张跋扈惯了,她们那个圈子里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她向来骄纵?
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
相反,谁要是觊觎她的东西,就是这个下场。
她看见许知恩的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和她抢傅景深?
那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她只不过给了个小小的下马威,要是许知恩就那么算了,她也就小惩大诫一番。
但没想到许知恩反手给她倒了一身颜料,那一巴掌还打轻了。
齐允气得眼都红了,她看向傅景深:“我是不可能和那个贱人道歉的,她泼了我一身颜料,我还没和她算账呢。”
傅景深:“那你必……”
“是吗?”陆征忽然转过身,强硬地打断了傅景深的话。
他年纪小,虽是清朗的少年音,但刻意压低的时候有着成熟的磁性,且带着几分威胁,他胳膊揽着许知恩。
因为许知恩穿的平底鞋,此刻依偎在高大的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也很相称。
“齐允。”陆征喊她的名字,冷笑道:“刚回国就闹事,不愧是你啊。”
齐允看到他脸的那一秒便愣在原地,“陆……陆征?”
陆征轻笑:“还记得我?”
齐允:“……”
妈的。
怎么可能不记得?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会儿齐允想跟他们玩,但那帮男的死活不带她一起玩。
其中带头的就是陆征。
他们宁愿跟年纪比他们大很多的齐琳玩。
看到他,齐允就恨得牙痒痒。
但现在,她并不怕他。
以前的陆征是陆家公子,是陆光明捧在心尖上的独生子,是陆家唯一继承人,但现在陆家认回了亲儿子,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被众人捧着的陆小少爷,有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齐允多了些底气,嘲弄道:“当然记得,丧家之犬嘛。”
这些年,她人虽在国外,但国内的消息也知道不少。
陆征那事儿闹出来的时候,她们圈子里的小姐妹芳心碎了一地,以前都在打赌,到底是谁会嫁给陆征?
这会儿都在打赌,陆征还会不会和陆家有联系。
陆征早已不是从前张扬的小少爷。
陆征看向她,那双黝黑的眸子动也不动,看得齐允心里打怵,良久后忽然勾唇讥笑:“记得就好。”
齐允瞪他:“怎么?你也是为这个女人出气的?”
陆征挑眉,轻飘飘地:“嗯哼。”
“也想逼我道歉?”齐允冷笑:“不可能。”
陆征摇头,“不是。”
他松开揽着许知恩的手,缓缓向齐允走近。
齐允退了两步,忽然退到了柱子上,退无可退。
陆征的那双眼睛她太熟悉了,以前陆征生气时就是这个样子。
他生气时总会把对方弄得很狼狈。
哪怕知道他现在宛若丧家之犬,但多年来身体内还保持着惯性,看到他这样的眼睛还是会害怕,会不自觉后退。
陆征在她面前停下,他缓缓道:“我不逼你道歉。”
齐允的心放下来,嗤笑:“那你装什么逼。”
齐允仰起头看他,朝许知恩的方向努了努嘴,语气熟稔:“那是你新泡的妞?眼光一般啊。”
陆征看了眼许知恩,她还在原地站着,表情很懵,仍没回过神来。
他又看了眼齐允,随后在齐允嘲弄的眼神中,淡淡道:“你瞎啊。”
齐允:“?”
“算了。”陆征说:“你眼睛就没好过。”
齐允:“……”
“靠。”齐允说:“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会说话。”
陆征仍旧淡淡地:“比不得你,不做人事。”
齐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