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恩轻佻地应:“嗯?”
“见第二面就和你睡了的男人。”陆征的唇角微勾,和她轻佻的声线不遑多让,“又会是什么好男人?”
许知恩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和我。”陆征说:“那不是刚刚好吗?”
那双眼睛似是会说话。
他盯着你看的时候, 总忍不住让你想伸手抚摸。
许知恩下意识地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角,他眼都不眨。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站了许久,许知恩有些站不稳的时候晃了一下,身体却被陆征牢牢地抱在怀里。
随后,一阵风起。
陆征缓慢地低下头,他的鼻尖在和许知恩的鼻尖儿相差几毫米的时候轻轻闭上眼,眼睫还在颤动。
许知恩吞咽了下口水,却也闭上了眼睛。
唇齿相碰,今天的风里都夹杂着甜味。
许知恩的伴娘服下摆随风轻轻摇曳,跟着风的方向冲向陆征。
白纱包裹着西裤,黑白色交叠。
许知恩的手探向陆征的脊背,隔着衬衫,她也能感受到少年灼热的体温,一根根肋骨摸下去,手掌停在他的腰间。
这吻逐渐旖旎。
连风都绕过他们拥抱的身影,将他们裹进温暖里。
直到许知恩快要呼吸不上来。
大概人在大脑空白时是会忘记技巧的。
以往许知恩刻意勾着陆征接吻的时候,她会轻轻地、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换气、换方向,会做到游刃有余,但今天陆征那句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一时之间什么都忘了,接吻时全凭本能,于是一吻结束,她的脸涨得通红,鼻尖儿都冒了热汗。
陆征亦然。
他的唇在和许知恩分开的刹那,紧紧抱着许知恩,脑袋搭在她脑袋上,急速地喘气。
和风交换呼吸。
良久,两人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
“噼啪——”
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声音传来,许知恩下意识想挣脱陆征,但陆征大概怕她会跑,把她抱得紧紧的,许知恩无奈,只能回头看。
穿着伴娘服的方疏尴尬地摆手:“内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你们……你们继续。”
说话间背已经撞到了墙壁,撞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不过她也顾不得管,直接转身飞速跑了下去。
天台上再次恢复寂静。
经历了这么一出,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起码许知恩的心跳平稳了许多,但陆征忽然凑近她耳垂,温润的舌尖似有若无地掠过她耳际,风一吹都带着凉意。
许知恩的耳朵忽然爆红,带着被炙烤的热意。
她看向陆征,陆征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她,“许知恩。”
许知恩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她此刻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
面前的人、身旁的景、即将发生的事,她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木讷地、缓慢地等待他的下一步。
这一瞬间,她好像重新认识了陆征。
以前的陆征都是温顺地、乖巧地听她的话,或者偶尔温柔地一言不发,他在家里也以沉默居多。
不过会喂猫、会做家务、会接她下班,哪怕她拒绝,他也只是笑笑,不会多说什么,但下一次仍这样做。
如果要用一只动物属性来形容的话,许知恩更偏向是小nai狗或小nai猫。
没有尖牙利爪的温顺型。
但今日他忽然露出了獠牙。
他的牙齿锋利、眼神尖锐,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格外有压迫感。
许知恩此刻忽然意识到,这是陆征的另一面。
他可以温顺、平和、谦恭,也可以锋利、尖锐、步步紧逼。
“许知恩。”陆征再一次喊她的名字,少年音清冷却温柔,“我的心意就是我喜欢你。”
许知恩:“嗯?”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只是肌肤相触,又极速分开。
许知恩感受到了他唇上的温度,比她一向泛着凉意的唇要温暖得多。
大抵是体质相关,许知恩一年四季都怕冷,而且手脚会冷,偶尔冬天,连唇也是冷的。
她有被他的体温短暂温暖到。
“我喜欢你。”陆征郑重其事地说:“你得知道。”
许知恩那双眼睛仍游离着,这些字分开她都听得懂,连起来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征继续说:“你可以不做我女朋友、老婆,但你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撩拨、挑衅、挑逗,所有的动作在我这里都会有其他的意思。”
“啊?”许知恩反问:“以后我要离你远一点吗?”
“不。”陆征说:“我想过你会不能接受,但我没想过你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