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羡我喝得微醺,踉跄着站了起来,随意地朝两人拱了拱手,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段霄蓉面色Yin沉地盯着何羡我的背影,等何羡我的气息远去后,才对傅渊停道:“这个人着实令人讨厌。”
整个仙盟之中,也只有谢雪臣和法鉴尊者能让他正眼看人,其他人在他眼里就和草芥一样,不值一提。
“我方才试探过他,倒没想到他如此信任素凝真。”傅渊停有些意外。
“他若顺势推到素凝真身上,他是jian细的可能性便更高了。”所有人里,段霄蓉最怀疑的便是何羡我,但她不可能当面问何羡我是不是jian细,便想以联合构陷他人的方式来试探何羡我,没想到何羡我丝毫不上钩。
是被他看穿了,还是确实不是他?
暮悬铃远远看着傅渊停和段霄蓉走过,扭头对南胥月道:“难以置信,堂堂碧霄宫宫主,居然惧内如虎,我听说,他只有一个儿子。”
这在修道界不能说罕见,应该说绝无仅有,因为法相尊者寿命悠长,几百年的岁月里,生十几个都是正常,便如谢雪臣,在家中排行第十八。南胥月听说也有不少兄弟。
南胥月轻摇折扇,微微笑道:“傅渊停只有一个儿子,段霄蓉却有三个儿子,傅渊停是段霄蓉的第二个道侣。”
“段霄蓉比傅渊停年长一百多岁,她在金丹境时便有过道侣,生下两个孩子,资质却是不佳。后来她的道侣死在魔族之手,她修成法相境后,继任碧霄宫宫主之位,当时傅渊停是碧霄宫的弟子之一。”南胥月道。
这种风流轶事,桑岐自然是不会和暮悬铃多说,她今日才从南胥月口中知道详情,听得津津有味。
“那这傅渊停还要称段霄蓉一声师尊吧。”
南胥月摇了摇头,道:“傅渊停另有师尊,不过段霄蓉也确实指点过傅渊停修行。傅渊停英俊风流,天资不俗,在段霄蓉的帮助下进阶法相,数年之后二人便结为道侣,段霄蓉也将碧霄宫宫主之位传于他。虽同为法相之境,段霄蓉的修为却比傅渊停强上许多,位列仙盟五老之一。”
暮悬铃恍然大悟道:“难怪傅渊停对段霄蓉这般恭敬,却不知他们的儿子资质如何?”
一般父母结为法相,则子嗣的资质至少也是中上之选。南胥月听暮悬铃一问,神情却有些古怪,似乎是哭笑不得。
“他啊……却不太好评价。”南胥月轻笑叹气,“不过他也有个天下第一的名头。”
暮悬铃好奇问道:“天下第一什么?”
南胥月还未回答,便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带着欣喜的呼唤:“南胥月!”
暮悬铃寻着声望去,远远便看到一个珠光宝气的身影朝这边方向飞来,转眼间便到了跟前。暮悬铃微微有些失神,被对方身上浓郁的法器光晕晃得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只闻到一阵特殊的香气扑面而来。
“南胥月,我今日才听说你也来了拥雪城,你怎么不来找我?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不过这拥雪城实在乏味得很,到处白茫茫的,地方穷,美人也没见到一个,最美的那个还下落不明……诶,你身旁这位美人倒是面生。”
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才注意到坐在南胥月身旁的暮悬铃,目光顿时有些发直了。
“铃儿,这便是碧霄宫宫主之子,傅澜生。”南胥月为两人引见道,“这是我的远房表妹,铃儿。”
暮悬铃终于看清了傅澜生的长相,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个修士。他模样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甚是俊朗,唇红齿白,星目湛亮有神,看人之时满目柔情,一派风流公子的气象。但最吸引人的,倒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穿着,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天阶法器,天材地宝,宝物灵力充盈,散出淡淡光晕,将他包裹其中,这样一个人走在街上,大概人人都想上去抢他,但也只敢想想——能这么穿的人,若不是自己极有本事,便是靠山极有本事。
而暮悬铃之所以觉得他不像修士,是因为举凡修士,身上多少有点遗世独立的气质,尤其是谢雪臣,更是清冷出尘,宛如神人。但这个青年风流倜傥,珠光宝气,倒像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公子。
暮悬铃在打量傅澜生的时候,傅澜生也在看她,他脱口而出道:“我方才还以为是高修士在此呢。”
一句话失去了暮悬铃的好感。
“不过你比高修士还要美上七分!”
一句话又拉回暮悬铃的好感。
“这位傅公子也是个修士吗?”暮悬铃微笑问道。
傅澜生抢答道:“是啊,我可是金丹境了,铃儿姑娘若是遇上什么麻烦,大可找我帮忙,我与南胥月可是生死之交,他的表妹便是我的表妹。”
暮悬铃瞥了南胥月一眼,后者以扇掩面,苦笑了一下。
傅澜生光说还不够,又从芥子袋中掏了一把,随手取出几样天阶法器捧到暮悬铃面前:“初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我前些日子搜罗来的法器,都是适合女子用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暮悬铃愕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