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没有真凭实据,赵胡为又连夜离开渝州,官署便将此事暂时放在一边。
侍卫并不迟疑,应了一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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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确实如崔昫预料的那般,赵端方的出现,背后有他父亲赵胡为不安分的小心思。
然后崔昫算准一半,他以为赵胡为因财生恨,只会惦记身在呼云山的赵氏夫妇,却不想赵胡为为人险恶,眼瞅着不好对赵家夫妇下手,便心中恶计。
等崔昫收到消息的时候,赵玲珑已经消失整整一夜。
杏仁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是春草那个小贱人,她夜间给女郎递茶水的时候下了药。女郎心疼奴婢,早早吩咐大家休息。是她,说什么白日睡多了不困。”
她呜呜几声,“怎么办呀?女郎被她带走,会不会受什么委屈?老爷和夫人都不在,这可怎么办呀?....呜呜...”
崔昫被这声音吵得头疼,加之联想到玲珑可能遭遇的事情,更是心烦。
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崔青红着一双眼,身子绷紧,直直跪在地上,“二爷,崔大...崔大没了!”
崔昫猛地闭上眼,一颗心沉到底。
这是最坏的情况。
崔大是他派到赵玲珑身边的暗卫,功夫一等一的好,当日在呼云山帮着玲珑漫山抓野猪的憨厚样子依稀还在脑海,如今已经...
他道:“怎么死的?”
崔青哽着喉咙,“身上都是刀伤,致命之处在当胸一箭。头...头...不见了!”
找到崔大的地方是在赵家偏院。
从玲珑女郎的住所一直到那处地方,一路上都是刀剑打斗的痕迹,足以说明崔大寡不敌众,屈辱致死。
“赵家的护卫呢?”
偌大的赵家,没有府兵,豪奴壮仆,家丁并不会全然不知动静。
“迷汗药是下在了井水里,府中上上下下都睡死了。有一个小丫头喝地少,应是起夜,不小心撞上了贼人,也被杀了。”
杏仁惊呼一声,才知自己也是逃出一命,那女郎怎么办?贼人将女郎掳走,是要杀了?还是...
她不敢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添一点烦恼。
这是有备而来!
里外有人接应,下药在先,杀崔大掳人在后,如此穷凶极恶,只有一人会有此番心思。
崔昫强压着理智,“你带人去丁家,先抓住找赵端方,问出赵胡为的所在。”
“着人飞鸽传书给谢九霄,告诉他...”崔昫的视线落在桌上。
那上有一漆红大福盘,绛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百年好合的镂空花纹,最上面是琴瑟交合的玉带钩。
那是他的喜服。
母亲今日做好,他只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给玲珑看。
天还没亮就出门,谁知,天不遂他心意。
他完全不敢想那些贼人会怎样欺辱玲珑,“...给谢九霄传信,玲珑被抓,一切以护住玲珑性命为先。切记!”
崔青知道事情的严重,不敢耽搁,转身就走。
杏仁见他们都走了,心里一慌,直直扑出去拽住崔昫的腿,“二爷,二爷,您一定要救救女郎。她虽是几次拒绝您,可那是因为您先负了女郎。是您欠她的,您欠她的!”
崔昫低头和她对视,一向憎恶他人接触的人如今看着这样涕泗横流的脸蛋,竟不觉得不适,这是真心对玲珑好的人,“你起吧,好好看顾着家里内外,消息不要走漏,对外就说玲珑中了风寒不便见客。还有...”
他视线落在一脸慌张,踉跄着往这边冲的秋意,“你家小郎君是家中唯一主持大局的人,你在他身边好好守着。守好了,玲珑回来便不会责怪你。”
他难得如此善解人意,杏仁被那句‘女郎回家’感染,擦干净眼泪,爬起来跟在他身后出门安抚秋意郎君。
看着对方离开,她终于想起来,“二爷,您去哪里呀?”
“府衙,军营。”
简短地两个字,掷地有声,男人背影如山,阳光倾泻而下披在他昂藏身躯下,隐有柱天踏地的宽慰力量。
杏仁鼻头一酸,又一次落泪——女郎总说二爷不喜欢她,怎么会呢?
只怕是喜欢到了极致才对。
她方才看得分明,侍卫回话的时候,二爷背在身后的手一直在发抖。
她想,女郎回家的时候,我一定要告诉女郎,崔家二爷早已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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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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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人活一世,总有那么几刻会思考一些深奥的问题。
譬如——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一如此刻,赵玲珑难得地对自己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