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杨嬷嬷恭敬应下。
……
奉天殿内的大朝会经历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结束了,退朝过后,元瑜回到紫宸殿内,已是午膳时分了。
“卢盛,迁宫的事儿,进行得怎么样了?”用过了午膳,元瑜坐在案前问道。
“回圣上话,按着圣上的吩咐,老奴已着人将漪兰宫收拾得妥帖了,德妃娘娘很快就可以搬过去了。”卢公公回道。
“别急着催,让他们慢慢地收拾,清思宫那些花啊草的,她定是不舍得,还有,她总是看书,写写画画的,那些个书啊,纸啊墨的,可不得叫人都整好了?对了,还有那只叫珍珠的小黑狗,也得有人照料着。”元瑜垂着眼很是絮叨地道。
“圣上,您就放心吧,老奴将张兴那小崽子派了过去,定不会出差错的。”卢公公笑着回道。
元瑜听得这才放下心来,片刻之后,他又想起一事来,忙又叫住卢公公。
“丽正宫有些什么动静?”元瑜问道。
“回圣上,谢美人昨夜回去之后,只哭哭啼啼了一阵,倒没什么大动静,只是今儿一大早,万寿宫的周嬷嬷悄悄去了一趟丽正宫。据小内侍传出话来,说是周嬷嬷走后,谢没人的Jing气神看着就好多了。”卢公公忙上前回道。
听得这话,元瑜微微皱了下眉头,面上分明露出一丝憎恶之色来。
“卢盛,等过了这阵子,朕便不想在后宫再看见她。”
元瑜的声音淡淡的,卢公公听得心头一凛,皇帝对那谢盈盈可谓是深恶痛绝了。昨夜只褫夺她的封号降为美人,他还以为皇帝心存不忍,却不想,皇帝这已然是动了杀机了。看来,他得着手去准备了。唉,怪只怪那谢盈盈太蠢了,放着好好的太平富贵日子不过,非要去寻德妃的麻烦。德妃是谁?那可是皇帝的小祖宗,心尖尖rou。
“老奴遵旨。”卢公公躬身应了下来。
元瑜吩咐完之后,挥手让卢公公退了下去,心里却又琢磨着起来,既是让那小丫头不急着搬,那今晚她定是还在清思宫了,也就是说,他今儿晚上还得爬一回墙了。哦,不对,用不着翻墙,反正都已经被人知道了,如今他随时都可以去得了,她也再没有躲他避他的理由了。
元瑜想到这里,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脚底板也感觉痒痒的,正考虑着要不要就此起身,去到清思宫里看看,看看整理得怎么样,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儿也好啊。元瑜越想越是心动,正待站起来出门去。
“圣上,福宁宫杨嬷嬷来了。”就在这里,门口小内侍进来禀报道。
“杨嬷嬷来了?快请她进来。”一听是福宁宫的人,元瑜自是不好怠慢,忙又返身坐了下来。
“老妪给圣上请安了。”片刻后,杨嬷嬷走进来施礼道。
“杨嬷嬷,免礼。是阿娘要话要吩咐吗?”元瑜抬抬手道。
“回圣上,太后让老妪给圣上带两句话。头一句说的是,请圣上不可让德妃搬入宜春宫。”杨嬷嬷起身回道。
元瑜听得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笑着道:“阿娘这是与朕想到一处了,朕已让德妃搬去漪兰宫了。”
“圣上圣明。还有一句,太后说了,圣上以后不可独宠德妃,尤其是近期,不得与德妃表现得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杨嬷嬷又道。
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元瑜听得脸上一阵尴尬,这话的确是自己那做太后的亲娘能说出来的,可是怎么办?如今他一心只想着与那小丫头时时刻刻黏糊在一处,就在刚才,他还正准备出发前去清思宫与她腻腻歪歪一番呢?
“圣上,太后还说了,来日方长,请圣上忍得一时,以后才会有大把黏糊腻歪的日子可以过。”杨嬷嬷瞧着皇帝的脸色,适时又添上了一句。
“朕晓得了,你回去转告太后,朕自有分寸,不会叫旁人如了意的。”元瑜只好挥挥手对杨嬷嬷道。
杨嬷嬷听得松了一口气,又躬身一礼后,才告退出了门。
杨嬷嬷离去之后,元瑜坐在案前沉思了好一会儿。他没去清思宫,而是伸手按了下御案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封密奏来。密奏是陈州新任通判写的,里面的内容是密报陈州知州涉嫌与户部一干人等相互勾结,私吞地方赋税,隐匿秋粮,更兼巧立名目,向地方征收额外税款等事。而如今执掌户部的,名唤江兆云,正是赵太师的门生。
“卢盛,宣郭御史进见。”元瑜朝殿外吩咐了一声。
……
两日之后,郭小满正式从清思宫迁到了漪兰宫。这漪兰宫虽不如宜春宫那般气派Jing致,内里却是别有乾坤。里面亭台轩榭,皆是古法古风,拙朴自然。更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郭小满一走进去,便就喜欢上里面这幽静又不失妙趣的景致。
这一日清晨,郭小满早早起了身,用过早膳后,她就坐在了后苑湖边的一处曲廊里,手里执着根钓竿,脚边还放着一只鱼篓。原来她闲来无事,又见着这湖里鱼儿不时跳起,一时就生了兴趣来,叫阿茉取了钓竿渔具,她坐在这处学起垂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