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身体上是个男人,她如今的年纪,每天早上的反应也跟正常的男郎一样的。
但是她毕竟上一世做了十几年的女孩子,一时半会儿,让她去喜欢一个女孩子,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让她跳脱这个世界的世俗目光,去找个男郎,也是不可能,就算是前世,同性之间,尚且有很多人只是嘴上说祝福,心里犯嘀咕。
在这里两个男郎在一起,很少有人能接受的,且这里不是前世,如果在家乡呆不下去,大不了换个地方从头开始。
这里很多人一辈子基本上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故土,就算出去了也讲究个落叶归根,若是把名声搞臭了,她家以后在荷花镇立足呢?
就算她能心里建设道自己不在意,她的家人肯定不能够接受的。
以二狗子那古板的性子,若是以后自己领个男郎回去见他,二狗子能把她的狗腿给打断,把她扫地出门,可能都要被她气死,她可舍不得她爹被气死。
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并不喜欢男人,这么多年下来,她有多少个男同窗,远的不说,有如小钱这样的天才少年,也有洪逸那样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弟,还有李元那样的神仙颜值,但是她从来没有对他们有过超越朋友界限的其他想法。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会接受这个时代的规则,娶一个女郎,她只是像只鸵鸟,觉得自己不去想,就不会到来了,如今有人提起了,姜榆只觉得满身不自在。
姜榆脸上尴尬,江晏只以为他是害羞,他斟酌了一下道:“这事本来是得跟你爹商量的,只是如今他不在跟前,只先跟你说,老师的闺女宝娘如今年方十五,与你年纪正相配,你给家里写封信,问问家里长辈的意思,若是有想法,两年后正式提亲吧。”
江晏停顿了一下道:“你再跟五郎说,让他直到明年放榜前,都别轻易定下婚事。”
…
姜榆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老师居然要把他自己的爱女许配给自己,说明他很看好自己,这本来是很令她高兴的事,但是想到老师口中的宝娘…
姜榆又觉得心中一堵,她可以不像这里很多的男郎一样,有钱有权了就想纳小妾,这同样受了她上一世的影响。
同样的,受上一世的影响,她也觉得给不了爱情的婚姻,就像她欺骗了别人一样,纵然没人发现她的异样,但是她内心的小人已经把自己狠狠地唾弃。
以姜榆这些天住在江家的体验来看,师母是个当家的一把好手,且看起来就通情达理,老师和师母教出来的女郎,很少概率是那种无理取闹型的。
虽然她没见过那宝娘,但是单和老师的儿子宏郎相处就能感觉出来,宏郎小小年纪就很沉稳,只偶尔才露出一点孩子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岁的孩子。
如今她还只是举人,在荷花镇算个人物,跟老师家比起来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能娶到老师家的女郎,是她高攀了才对。
可以说宝娘是她目前能娶的女郎里,条件最好的一个,姜榆知道,这件事,只要她一告诉家里,二狗子一定不会拒绝的,甚至老师也没想过她会拒绝的可能性,姜榆只能鸵鸟心态地想着至少还有两年,她还可以多点时间心里建设。
她心情复杂,被打乱了思绪,也学不下去,只好去找小钱。
她和小钱自小就什么话都能说,这话出了口,也只进了彼此的耳朵里,自然放心跟他说了。
小钱听了贼兮兮道:“呀,阿榆也要成为大人了!”
看他的好兄弟竟然不是高兴的样子,笑了出来:“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苦着脸?”
说完不等姜榆回答,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笑道:“你莫不是上辈子是个女郎,给投错了胎!”
姜榆一脸惊恐地看着小钱,虽然知道这小子是脑洞一开,随意开的玩笑,但是她上辈子真的是啊,小钱这一刻离真相如此地近。
钱衡见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纵然他和这个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但是也没想过是这般光怪陆离的事儿。
只以为他又在作妖,继续装模作样道:“纵然你上辈子是个小娘鱼,你现在可是个实打实的男子汉,这种事就应该拿出你男子汉的气概出来,你现在苦着脸,叫老师看见了叫什么事儿啊!”
说完还用自己的拳头锤了捶姜榆的胸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榆只觉得被人当头一棒,是啊,如今她是个男郎了,经过十几年的古代生活,其实她已经很少去回忆前世的事了。
但她现在确实是个男郎,她可以试着和宝娘相处,她可能一辈子都给不了她爱情,但是她能做到在其他事情上不会对不起她,只要那宝娘不是个恋爱脑,他们应该能处就处得来的,她应该直面,而不是逃避。
也不该一开始就对这从没见过面的女郎感到排斥,如果她一直如此,纵然那宝娘再好的性子,这段姻缘也要成为孽缘。
姜榆拍开钱衡的爪子,哼哼道:“现在看我笑话,老师让我转告你,到明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