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凛看了眼楼道上的柏岁岁。
“你怎么像只刺猬。”他轻飘飘说了一句, 抬起手敲敲栏杆, 咬了咬牙,“就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
“……”
楼道没有灯,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她就站在楼梯口的位置, 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楼梯口坠落下去。
可能是他的错觉吧。因为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事情就自甘堕落的人。
想起来刚才躲在安全通道后边的那个男人,他心神不宁起来, 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 那个人分明是想蓄意谋害。
但是她得罪谁了?似乎没有。
她现在这么平静,其实他预料到了。他今天来,不过是想和她好好道个别,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本来也是他扰乱了她的生活, 那么既然她想过回原本平静的生活,那他就干脆不再打扰她,这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但她过于平静的态度,让他还是很烦躁。
寒凛烦躁地抬脚踢了下铁栏杆,“咚”的一声响。柏岁岁忽然转过身来,往前迈了一步,又停在原地。
他收敛了神色,抬头看她。她没说话,冷白的脸在月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透感。
刚才他的举动是吓到她了吧。
“晚上还是不要出门了。”他忽然说。
柏岁岁点点头。
然后,她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楼道空荡荡的回响着脚步声,她坐在台阶上,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她好笨啊,刚才拉住他说点别的多好啊。她想给他留下好一些的印象,而不是像个刺猬一样,让他以后在某个夜晚偶而想起她时,觉得她冷淡又难搞。
刚才她的反应是不是露馅了?她记得自己还往前走了几步,最后才停住了。
当时她很想靠近他,看清楚他的脸,然后对他说,她其实从来没有讨厌过他,她也不是刺猬。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ˉ
暑期已经过半,八月的气温骤升,让人只想躲在家里。
柏岁岁和宋亦可最近在一家甜品店里打暑假工,空调的冷气开得太足,她每次都觉得冷,所以总是多备一件薄外套。
中午休息,宋亦可偷偷和她说:“你发现了吗?我们快下班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总是在这个时间点来,然后跟着我们走一段路,上公车。”
柏岁岁在洗盘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好像是这样。”
“昨天我不是提前下班了嘛,然后我就到旁边的宠物店蹲点,果然,那两个男的又来了,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跟踪你,我只是恰好陪衬被跟。”
“……会不会搞错了?”
“不会搞错,我看那两个人眼熟,就拍了照片问了问人,据我道上的朋友说,那两个人是职高的,以前是陈晃的跟班,我猜是不是陈晃让他们来跟踪你,后来一打听,陈晃已经退学了,好像是跟父母去了另一个城市,具体我没问,总之,你最近小心啊,我们这儿是总店,刚才老板娘说怕我们不熟悉工作,想让我们俩上晚班,你同意吗?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是夜猫子。”
“……”
柏岁岁把洗好的盘子码放到架子上晾干。
“晚班是什么时间?”
宋亦可道:“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算起来的话其实白天比较累,我其实蛮想上晚班的。”
“我还是上白天的班吧,太晚了,不安全。”
“也是哈,那算了,我和老板娘说不调班了,她总不能开除我们,现在缺人,她顶多调我们去分店。”
“……”
宋亦可去和老板娘交涉了几分钟,回来时,和柏岁岁说:“老板娘不同意啊,说晚班没人不行,我们俩至少有一个要调去上晚班,其实我倒愿意去,就是我爸妈总是忙,我还得照顾我弟啊,那你可以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干脆不干了,安全要紧嘛。”
“我考虑考虑。”柏岁岁道。
“考虑个屁啊,那两个职高的混混天天跟踪你你不怕吗?”
“……”
柏岁岁犹豫不定,老板娘从面包房走出来,说:“上白天的班一个月我给两千,但晚上我给两千五,你们谁愿意?”
宋亦可:“我很愿意,但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老板娘看向柏岁岁,“你呢?”
“那……我能十点下班吗?因为公车十点半就停运了。”
老板娘拧着眉毛思考了半天,道:“好吧,那就你调到晚班。”
下午五点,宋亦可脱下工作服,叮嘱柏岁岁,道:“我去,那两个人又来了,你真的小心一点,要是那两个人过半小时还不走,你晚上下班的时候最好别单独行动,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就报警吧。”
“……”
柏岁岁工作到九点半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那两个职高的男生也早就离开了店里,所以跟踪一事应该只是误会吧?
她闲下来休息,然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