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的李小军同学不是车祸骨折了嘛,老师让我代表全班同学过来慰问看望一下,本来陈晓惠要来的,她临时腹痛就没来。”苏耀看了看四周密集的建筑群,问,“你住哪一栋啊?”
柏岁岁把一包薯片递给宋亦可,“你别捡了。”
“好嘞!”
宋亦可对苏耀道:“我们都住旁边这栋楼,你们班那位骨折的同学住哪儿?”
苏耀想了想,笑说:“好像是后面这一栋,我记不清了,刚才走错了好几次别人家。”
“……”
柏岁岁看了看时间,道:“很晚了,那都回家吧。”
苏耀不置可否,等柏岁岁上楼后,他拉宋亦可来到小卖部门前,道:“这里环境很一般啊。”
宋亦可嚼着薯片,“还行吧,和有钱人住的高级小区肯定没得比,然后拉我到这儿来你有什么感想?”
“那倒没有。马上就五一了,我这里有几张金泰酒店提供的古镇三日游旅游券,包食宿来回机票,我爸妈都没空,自己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干脆你叫上柏岁岁我们一起玩儿玩儿怎么样?”
宋亦可点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啊?所以你?”
苏耀笑,“我主要是想邀请她啊,你是她闺蜜,友情给你个优惠。”
“啧,柏岁岁同学最近在开后宫啊。”
“……”
ˉ
苏耀回到南大时已经是十一点半,苏教授也才刚刚赶回家,正在餐厅吃面。
“好香啊,我妈做的?”
苏教授瞥他一眼,继续吃面,“废话,难不成你做的?”
“我当然也会做啊,就是味道不保证。”
“……”
宁知从书房出来,看见苏耀身上的体恤衫已经shi透了,她皱眉抱怨道:“怎么出那么多汗啊?干什么去了?”
苏耀放下书包,从阳台收了件干的体恤换上,道:“班上有个同学骨折了,我代表全班同学去慰问了一下,太晚没公车了,我跑回来的,就当夜跑。”
“……”
苏教授哼哼一声,“你还能代表全班同学?”
苏耀笑嘻嘻的,“那当然了,爸你真是,你儿子好歹是副班长,够排面。”
“排面你个头啊,整天跑去网吧玩儿游戏,有那么好玩儿?”
“好玩儿啊,电子竞技的魅力您不懂真是太可惜了,我成绩又没下滑,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吧?”
“……”
苏教授看宁知去了厨房收拾,把苏耀叫进书房。
“最近寒家的人是不是来找过你?”
苏耀装作诧异的模样,之后没心没肺地笑笑,说:“爸,你居然知道了。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
“有个女的,好像是秘书,去学校给了我几张旅游券,我看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五一我们全家一起浪去?”
“浪你个头啊浪,我和你妈没空,你和同学去吧。”
苏耀坐到椅子上玩儿笔,“我以为你不让我收他们家给的东西呢。”
“不要白不要,气节能当饭吃?免费旅游为什么不去?再说了,我难道是顽固迂腐的老头儿吗?”
“当然不是,再折腾几年您应该就是教授老头儿了。”
“……”
苏耀洗了澡回房间,坐在床上冥思了一会儿,他看向桌上那几张旅游券。
当时那位女秘书把券给他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迈巴赫,车后座的中年女人对他微微一笑,态度并不倨傲,甚至温和。
当时他甚至生出一场错觉,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季家的人真有那么狠?
但很快他又放弃这个念头。这些人最善于伪装了。
如果不是季家的人,他的母亲不会在最无助的时刻独自离开这座城市,然后在另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因为生计而奔波劳累,导致流产。
记忆开始重叠。
四岁那年,家里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西装革履,气势非常。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人是寒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寒丛生。
当时,母亲宁知在一所乡村中学支教并不在家,接待寒丛生的是父亲苏和。
苏和知道宁知的一切过往,所以对寒丛生并不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寒丛生魔怔了一般,一口认定他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扬言要带他回到寒家,出乎意料的是,苏和并没有阻拦。
他被带到寒家后,寒丛生真的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可能寒丛生就是这么想的,以为他是宁知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后来,DNA鉴定下的结果让寒丛生死了心,终于,他又回到父母的怀抱。
后来有一回,他听见宁知和苏和的谈话,才知道苏和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拦寒丛生要带走他认祖归宗的疯狂做法。
“既然寒丛生一口认定阿耀是他儿子,那就如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