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开口的岑佳宁冷然开口:“不用挑日子了,二十七天之后是黄道吉日,万事皆宜,婚礼就定在那一天吧,顾振翊,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要去上班了。”
她手脚冰凉,快站不住了,还是先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先喘口气。
二十七天之后?
王佩琴姐妹俩对视一眼,那不正是岑佳俊的生日吗?
“结婚以后,国洋广告会按时交到佳俊手上,这几天我会交接好,以后国洋的事,我不会再管。”
什么叫心灰意冷,二十五岁的岑佳宁忽然觉得自己活成了五十二岁的心境,竟有种世事看透的感觉。
她走出大门,留下一脸错愕的王氏姐妹。
“我送你。”顾振翊匆忙跟上前。
“不必!”岑佳宁摇摇头,自己已经上了车。
岑家别墅客厅,王佩琴看看王佩雪:“大姐,我没听错吧?这死丫头要把公司让出来?”
“你没听错。”王佩雪看着岑佳宁离开的背影,“不过我觉得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什么意思?”王佩琴不解地看着自家大姐。
王佩雪眯起眼睛:“你真是家庭妇女做久了,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了,你难道没看过新闻么,这个顾家二少爷他不喜欢女人的?”
“他不喜欢女人?”王佩琴一脸惊诧,“那他结什么婚?”
“我是听顾家的一个老佣人说的,说顾太太不喜欢这个儿子,但顾家老太爷在顾家是一言九鼎的,非要这个孙子继承家产,所以顾太太就将了老太爷一军,说如果让二少爷继承家产,就必须结婚,不然将来顾氏集团没有继承人!”
“那你的意思是,顾二少跟那死丫头结婚,只是为了可以继承家产?”
“我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背地里弄什么名堂,但我知道,就顾家二少这样的,就算娶了个老婆回家也是摆设,根本不可能生出孩子来的,那这丫头结婚和不结婚有什么区别?不还是一样有大把时间插手岑家和公司的事!”
岑佳宁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冷汗从背后冒了出来,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开车到达公司了,进了公司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小周冲一杯红糖水给她。
“岑总,公司没有红糖。”小周有些为难。
“帮我出去买一袋吧。”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偶尔也可以脆弱一下。
小周忙点头:“岑总你忍着点,我这就去给你买。”
说着,她飞快地跑了。
岑佳宁从十六岁跟爸爸到公司参观,一直到十八岁在公司实习,算起来,从小职员锻炼起到老总,已经七年了。
一个年轻女孩子独立撑着公司的日子虽然艰难,但好在这几年都有这个关心自己的小助理帮忙,总算这个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她不好。
岑佳宁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连肚子痛都舒缓了一些,耳边竟然响起顾振翊之前的话:弦绷得太紧会断的!
这些年来,她真的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就脱掉了高跟鞋,穿着丝袜的脚放到桌底下的地毯上,格外舒服。
小周半个小时之后总算给她送来了红糖水,但同时进来的居然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张宏堡?
岑佳宁有些讶然地看着来人,随即冷了脸:“你来干什么?”
张宏堡一脸讥讽:“本事不错啊,居然攀上顾家了,岑佳宁,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岑佳宁皱眉:“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今天水希明和顾家二少上岑家抢人,这么轰动的新闻估计再晚点估计整个C城都会知道了。”
再晚点?
那就是消息到目前为止都还没传出去喽?
所以,张宏堡唯一的消息来源恐怕就是岑家的人,难道是他买通了家里的佣人?
以她认识的张宏堡,还不至于这么闲。
所以……
“是我妈告诉你的?”岑佳宁只是试探着问。
“连你亲妈都不耻你所作的一切,岑佳宁,你看你做人多失败!”张宏堡冷哼一声,就是间接承认了。
果然……
王佩琴总是一次次地突破新下限。
她是看自己要嫁到顾家不甘心?
难道非要自己嫁给一个老头子,她这个当妈的才觉得脸上光彩?
岑佳宁苦笑,实在不明白母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肚子的疼痛又加剧了,痛得她想把整个人都缩起来,找个地方躺下来。
但是不可以啊,大敌当前,她怎么可以倒下?
“你一大早特地跑过来,不是专门为了讽刺我亲妈不爱,男友出轨,闺蜜背叛,提醒我做人多失败的吧?”
她轻轻地四个字四个字蹦出来,字正腔圆。
那些伤口一次次地撕开,于她而言早已痛到麻木了。
她告诉自己,只有一次次地提,只要告诉别人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个世上才